他一定会把她抓回来的。

        “是我，你还不快点出来。”

        他捧着手机放在嘴边，声音一字一句地柔和下去。

        “沈西月？”

        贺温纶的表情呆在脸上，随着没关紧的窗里来的冷风，像被敲碎的冰雕般瓦解破碎。

        “我知你怕黑，那时候你再求我也没用。”

        “我就说你能躲到哪里去。”

        贺温纶默念着，祈求着，眼中的企盼却在始终没有动静的屏幕上黯淡下去。

        “哭也没用，我说到到！”

        他明知对方不喜欢还拼命往跟前挤的样子真是比看上鸡的苍蝇还讨人嫌。

        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只要你以后好好对我。”

        连发三条语音，贺温纶捂着口觉得这次的怒气格外憋不住，又去摸口袋里的烟盒。

        贺温纶笑意彻底消失，把自己想邀请她上楼的话咽了下去。

        贺温纶呆了一秒，随后立即站起来，抹了抹眼角，一脸镇定地向后面走去。

        贺温纶从前往后一排一排地穿行过迂回复杂的书架，度过长形的房间，转过圆，就到了书房的最里面。

        “小乖。”

        反正她也不爱和他说话，除非被按在床上话还多一点……偶尔开一句口就够他窃喜好久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同吧。

        贺温纶放任自己浸在有沈西月气味的地方，闭上眼睛蹭她的小毯子，假装她还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就算是当时那样遥远的距离，他也一点点地将她扯到了他怀中。

        很久很久，贺温纶声音闷沉沉地咬着牙，给沈西月发语音：

        到时候不仅要关着她，还不给她穿衣服，天天她。

        回复啊，回复我，告诉我你在哪里。

        贺温纶在想象中勉强出了口恶气，反复摁着打火机的火焰，阴恻地环顾四周，在犹豫要不要给她心爱的书房染上他的气味。

        说完，贺温纶盯着她连日来一条回复都没有的微信，呼愈加不畅，恶狠恶地补充：

        “等你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谁也不能见，每天只能跟我待在一起。”

        跑，跑有什么用，还不是会被抓回来。讨厌陈墨白跟他说不就好了，现在想把他也踹掉，养不熟的沈西月真可恶。

        可他真的怀抱过她的……这一切又怎能替代。

        “你是躲在这里了吗？”

        ……原来当年他摸不到的人，始终是够不到的。

        这几年沈西月的所有重要时刻，他都从未缺席。

        强求无益？那真是谎言。

        只见最后一排的书架前，一本口袋书躺在地上。

        微红的眼睛又脆弱又哀求，像被抛弃的大型犬抓住被松开的狗链不愿撒手。

较和我的能力搭一些……”

        “你现在回来哄我，还来得及的。你现在立即回来找我，我就帮你对付陈墨白，也不追究你和别的男人的事情了……”

        贺温纶埋在毯子里，蒙着眼。

        不止小，颈，还要弄她的小嘴，把她弄疼弄哭，调教成离不开他的货。

        他原本以为他们的距离已经够近了。

        沈西月会跟他撒，会亲昵地叫他，还懂得把棘手的事情交给他去理。

        咚地一声从后传来。

        贺温纶把茸茸的小毯子按在心窝口，神情出一丝脆弱。

        哪怕是他迈不进去的东校区国奖典礼现场，他也守在直播画面前观看了她领奖时星光熠熠的样子。

        半晌，又丢开火抓起手机，恶劣地笑了下，按着语音键，语气散漫地下达最后通牒：

        “沈西月。”

        他板起脸，收着忍不住期待的目光，脸色很不悦的样子。

        几年前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像一幅幅崭新的画，画上少女的一颦一笑经由时间串联，动态地连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