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替他处理太多脏事，他就变成了脏的

        “这雨怎么天天下啊。”

        “明天还下雨吗，飞机走不了啊。”

        来了月湾几天，原予和白钟懿每天发出如此感慨，话说听雨也是雅事之一，看来还是她悟性太差。

        这次搬家算是提前行动，言雨楼在京阳的事情还没完全安排好，他在这边住了一晚，又回了京阳，到下周六回来，女佣给他拉开门，正对着大门的楼梯上，原予坐在二三层台阶上愁眉苦脸。

        言雨楼朝她走过去，她并没有反应。

        “不喜欢这个房子？”

        整个一楼都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外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做饭的阿姨在厨房里忙活，他又问，

        “阿姨做饭不好吃了？”

        原予看了他一眼，从楼梯上站起来，把手里抓着的湿衣服丢在台阶上，

        “我真的不喜欢这个楼梯，一阶有二十二节，上楼睡觉前还要来个拉练，那电梯又那么慢，等它下来我自己都走上去了，还有院子里那个喷泉，下雨时涨水，雨就停了那么一会儿地面反射的水光和喷泉池底一样，一脚踩进去了，半条裤子都湿了。”

        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心里烦躁得厉害，发泄一通，自己又默默拿起湿透的裤子上楼，身后有女孩喊住她的声音，

        “嫂子？”

        原予回头，大苗从言雨楼的身后走出来。

        “大苗？你怎么来了？”

        “放假了，我来玩一会儿。”

        “那正好，你就住在二楼那个卧室里吧。”

        原予在台阶上蹭了几步，最后还是转身跑上楼。

        拐到二楼的洗衣房，就一条裤子也发狠似的扔进洗衣机，放了满满的水看着它转，月湾没法在外面晾衣服，洗衣房里占空间最大的便是烘干机，耳周被不停歇的轰隆声占据，直到言雨楼站到她身边。

        洗衣机的水声和窗外雨声混在一起，他拉住她的胳膊，

        “带你看个好玩的。”

        从二楼大平台往下看，一只巨大的乌龟趴在花园水池里慢悠悠地趴。

        “哪来的乌龟啊？这么大。”

        “我奶奶养的。”

        “那怎么放你这了？”

        她趴在栏杆上转头看着言雨楼，他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转了很久，也全在最后释怀，

        “忘了和你说，我奶奶去世了。”

        原予愣愣的。

        “你休息时领着它去溜溜弯，别走那么快。”

        他又不高兴了，说完转身就回去了。

        原予一直在月湾，拒绝了一切社交，在家复习，她带着人把竖琴从地下室搬出来，放在床边，雨声配着她的琴声回荡在整个花园，言雨楼不回来的时候，她就在窗边弹一晚。

        奶奶的乌龟看起来有几百岁了，却依旧活泼，放进屋里后每个角落都被它爬遍，它常停在原予脚边听她弹琴，摇头晃脑。

        陈照识时常来转转，他说言雨楼又升官了，直接到老何身边去，只做他专门安排的事情，不用上下班打卡，因为每次都是工作到半夜。

        他又一次在凌晨开门进屋，今晚没下雨，原予把面对花园的窗子打开，门和窗中间穿起过堂风，屋子中充满湿润的气。

        风带着门砸着关上，乌龟兄不耐烦地抖下头，偏向另一边。

        言雨楼身上带着京阳独有的寒气，原予摸摸他的袖子，身后又砸出砰的一声。

        这声闷响比刚刚大门砸上时的回声还大，她愣在原地，机械回头。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