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掀开被子另一侧钻了进去。

        算了，懒得理会她的小把戏。

        他感受到侧的“帐篷”缓缓地往里侧挪了挪，似乎在努力与他拉开距离。那隆起的分慢慢移动，直到抵住床沿无路可退。

        被子立即一动不动，安静得出奇。方才还在剧烈挣扎的人，此刻竟像是陷入了沉睡，连呼都变得轻不可闻。

        母亲正在田间劳作，弯腰锄草的影显得那样单薄，那样疲惫。她停下手中的活计，直起腰来，望向村口的喜庆场景，眼神中透着一难言的落寞。

        母亲俯下，与女儿四目相对，轻声说：“好，我家岄岄要找个好郎君，欢欢喜喜地嫁给他。”

        “哭起来楚楚可怜的，就不怕我更想欺负你?”苏锦云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一把掀起锦被，盖在她脸上。

        苏清岄在被子下拼命挣扎，发出一阵闷闷的抗议声：“放开我!你这个无赖!”

        苏清岄跟在一群孩童后，踮起脚尖，努力想要看清新娘的容貌。只见一大红花轿在人群中缓缓前行，轿帘掀起一角，只见新娘蒙着红盖婀娜多姿地走出来。

        孩童们欢呼雀跃，争相往轿前凑，想要抢到新郎抛下的喜糖。苏清岄也兴奋地跟着跑，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田埂上的母亲。

        夜色渐深，苏清岄终是敌不过倦意，在一片寂静中沉沉睡去。

他的手，咬牙切齿：“无耻!登徒子!”

        在梦境的帷幕中，她回到了十岁那年的小村。那是一个热闹的日子，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对新人正在村口举行婚礼。

        被子里的人剧烈扑腾，像一只落网的小鱼。苏锦云故意按住被角不让她钻出来，低沉暧昧地说：“长夜漫漫睡不着么？那我们玩点新的花样。”

        苏锦云默然地盯着那静悄悄的被子，心中暗自好笑。她似乎把自己蜷成一团，这睡姿也未免太别扭了，就不怕落枕么?

        苏锦云挑眉：“无耻也罢，登徒子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新词来。”

        苏清岄注意到，尽天气炎热，母亲的脖子上始终系着一块布。那块布裹得很严实，直至汗水浸了前的衣襟，母亲也不肯摘下。

        他伸手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称得上温柔。修长的手指连在她的肌肤上，感受着她的轻颤。

        她快步跑到母亲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衣襟里。母亲愣了一下，随即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抚着女儿的发。

        苏清岄听不太懂母亲的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母亲看着女儿懵懂无知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的情绪，但很快在她面前掩藏起来。

        苏锦云翻了个，背对着那“帐篷”，闭上眼休憩。明日还有公事要办，以后有的是机会“驯服”她。

        “娘，新娘好漂亮啊，我以后也要穿上大红嫁衣，坐花轿!”稚的声音从母亲怀中传出，带着天真烂漫的憧憬。

        有一次，苏清岄无意中撞见母亲沐浴，才偶然瞥见她颈项上有一条醒目的疤痕。那伤痕虽然愈合了，但仍泛着青紫的颜色，在母亲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她轻轻了女儿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说：“岄岄要记住，如果还没成亲，就不要跟男人太亲近。无媒无聘的姑娘，被男人花言巧语哄骗，最后只会落得个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