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打破了这个梦。

        仔细想来，他们彼此从很早就知对方的存在，也碰过面，心里都互相恨不得对方去死，却从未真正对话过。

        --

        “话筒。”

        他是真怕傅子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按住他的肩膀急声：“别乱来！这里是栾家，无论你想什么都得等出去了再说。”顿了顿，他放缓了语气，“放心，段天边不会有事的，总有办法让他把人交出来，你得顾着自己。”

        他想沉深本不懂，就算现在把刀架在十七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再把段天边交出来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傅子琛出这样大的戾气，被魇住似的，眼底都发红，表情寒得像冬日湖面的冰，盯着台上笑着说话的男人，垂在侧的手攥得死紧。

        可这会儿他连是谁都没看清楚，就跟提前察觉到某种危险气息似的，绷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爷爷拍他胳膊说了什么也没注意——

        栾鸣顿了两秒，把话筒递过去。

        可他本来可以早点察觉的。

官方高一米八五，走秀时的气场很足，极少有需要抬看人的时候，更别说避开。

        直到对上一双瞋黑漠然的眼。

        在段天边收到莫名其妙的请柬时，路上说起栾家失踪二十多年的孩子时，家故意让他离开，留下落单的段天边时。

        而几乎是在十七出现的瞬间，沉深就诧异地拧起眉，“他不是那个，那个什么姓苏的……”

        他边是带着笑的，眼神却又冷又空，不怎么在意地垂眼扫过栾鸣，重新望向台下宾客。

        傅子琛闭了闭眼，拂开沉深的手。

        不是因为不在意，更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大度，他就是单纯不想让段天边想起，一分一秒，一丝一毫都不要想。他向来能忍的，也有自信一直这么下去，他得这么好，愿意永远在旁边等，就算段天边不爱他也肯定不会走的……不会走的……不会……

        这是段天边前男友啊！

        那张他和段天边在海滩接吻的照片，现在还在沉深的手机里，这个男人甚至在镜里和沉深对视过，绝对不会认错，怎么就……他陡然想起方才说找不到段天边的事，心一凛，立刻转去看傅子琛。

        “傅子琛？傅子琛！”

        明明所有的厄运都有预兆，他却一步都没有避开，竟然亲手将段天边送回了这里。

        傅子琛没有说话。

        傅子琛甚至本不会在段天边面前提起这个人。

        疯狗是这样的，咬住就不松嘴了，更何况被人骗过的疯狗。

        从这一刻开始，小傅是真的恨毒了十七。

        沉深见他那副样子脸色都变了。

        他站在昏暗的人边缘，目光与台上带着虚伪笑意的青年只接了非常短暂的一瞬，双方的怨毒与敌意却在那一眼中全数薄而出。

        *

        （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