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逐渐压抑不住声音，伸手摸到他的外袍。

        上一世，直到邓布利多奄奄一息之时，才告诉他哈利・波特与伏地魔的联系，至于魂的细节，他只能从旁推断。

        尔福？还是贝拉特里克斯。

        女孩握住他的手腕，拉下来贴住自己的脸颊，满意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为什么要给我送药？为什么一直不来？”

        一九九八年，在波特回到学校之前，似乎在古灵阁取走了什么东西。

        女孩以为自己梦境，不依不饶地拉着那只大手，一直把那只手拉到自己腰上。

        斯内普一路风尘仆仆，并未停歇，已经记不清这双手碰过多少脏污，还未来得及拭。

        伊芙茫然地撑起，在一片黑暗中只能看见她泪盈盈的双眼。

        斯内普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我的灵魂作为交换，保护你再不受苦痛灾病……”魔杖在斯内普掌心划过，鲜红的血滴落在宝石上，又下来淌在她的口，“保全你的命，直到我死去。”

        即便重活一世，对付黑魔王也并不容易。

        邓布利多全然信任他重生的说辞，但他能提供的不过蛛丝迹。

        斯内普抚摸她冰凉的额，低声应了。

        伊芙躺在他怀里，她抽泣着，在咒语声中渐渐平静，像吵闹的孩子被安眠曲哄着睡去，一切伤痛消散，眉间的皱痕也会被他抚平。

        斯内普合上眼睛，轻声念着繁复的咒语，犹如唱。

        灵魂之间的烙印永远无法被磨灭，但魔法永远需要筹码作为交换，巫师也无法凭空变出一个苹果，变形术无异于魔法师的障眼法。

有保存在尔福家的日记，格里莫广场的挂坠盒，以及斯内普不知的两件物品。

        “我好冷……”沉默中听到两声哭腔，她毫无预兆地起泪，“抱抱我……”

        “您什么都知……所以在我死前来看我了，是吗？教授……”

        面前细微的声响――伊芙转过，半睁开眼，分明什么也看不到，还是执着地转看向他的方向，好像知有人在这。

        “你讨厌我吗？斯内普教授？”女孩低啜泣着，眼泪连串落下，几滴泪珠砸在他的鞋上，他都能听见那声音。

        “教授……”她也许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了。

        杀死一个人，会分裂自己的灵魂，要挽回一条命，也需要用自己的灵魂作为赌注。

        邓布利多推断，伏地魔极有可能也将魂托付给了某个食死徒，存放在金库之中，那么范围则缩小到有能力在古灵阁设金库之人。

        伊芙捂着口咳嗽起来，因为不上气而手脚麻木，她蜷缩起手指，没有力气再扯斯内普的衣服。

        他掌握的，太少了。

        “我上脏。”斯内普抽出手，起站在床边。

        斯内普拿出一条项链，金线坠着一枚形状崎岖的红宝石，为她上。

        “你不会死。”这是他的承诺。

        原本的契约咒语，更类似于对彼此的约束，互爱，共存，濒死的躯会被另一方的灵魂牵引，重现生机，也会无法抗拒地产生爱意与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