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山其实并没有在听，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沈雾山没再搭理他，径直走回座位上。

        走廊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班长连忙咳嗽几声，四周的同学连忙端正坐好，翻开课本，装作认真预习的模样。沈雾山从习题抽离出来，抬眼瞥向门口，门口是班主任的影。他又看了一眼旁把额贴在桌面上，在桌子下偷看漫画的白蕴，还是没好气地蹬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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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脑瓜崩很脆……不对啊……沈雾山，你真伤着脑袋啦？怎么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两天后，沈雾山准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白蕴连忙跑到他的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

        班主任瞪了白蕴一眼，没有说话。今天的班主任似乎琐事缠，匆匆交代几句便开始上课，下课离开前还走到沈雾山那里问了问他的情况，沈雾山点点说自己没事，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休息。

线索出车祸去世，妈妈也不会变成这样不顾自己的人，沈雾林古灵怪，又调可爱，街坊邻居都很喜欢她，要是只有他们三个一家人，他们一定过得比现在幸福一万倍。

        “哎感觉我真是有病。”白蕴踩着铃声跟着沈雾山一起回到位置上。

        他不知何时离开的教室，又不知何时回来的，与平时不同的是，他的后多了一个陌生的影。

        白蕴用胳膊肘捣了捣他，压低声音：“是那个女孩，她竟然转来我们班了。”

        吵吵嚷嚷的白蕴反而闭紧嘴巴，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他围着沈雾山左看右看，又用手敲了敲他的，沈雾山被敲了个措不及防，嘶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沈雾山并没有抬看，或者说，当他陷入专注的时候，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所以他并没有在意班级内小小的动。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嘶――沈雾山你……啊我去是老班！”白蕴的表情彩极了，手忙脚乱地藏好新买的漫画，他打开书本，坐直，还刻意地捋了捋发。

        “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片刻后，她回过，依旧不卑不亢地说：“我叫伍荷，请大家多多关照。”

        他闭上眼，试图让思绪转到习题册上。

        班主任高昂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听到后纷纷抬看向门口的班主任。

        是那个女孩。

        沈雾山应着，脑子里却突然浮现那天晕倒前的那一双眼睛。

        这种话他一定会其他人说过很多遍了，沈雾山在心里想着，但这次他罕见地耐心听完，还不时点，听到最后，冲白蕴笑笑：“我没事，谢了，白蕴。”

        少女黑沉沉的眼眸如同一湾平静的湖水，她转过，在班主任的示意下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粉笔点在黑板上的哒哒声，几十双眼睛向她单薄的背，情绪各异。

        哪怕说千万次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好了――”班主任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还好那天小爷我果敢决断！义不容辞！一个大喊让老师停课半小时，你都不知你那天那个冷汗出的，脸煞白煞白和鬼似的，我直接一个深蹲背着你就往医务室跑……”

        “沈雾山没事吧你！你知不知那天快给我吓死了！”白蕴见沈雾山似乎没有大碍，又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

        “好了同学们抬一下。”

        沈雾山没有说话，内心的惊涛骇浪已然将他吞噬，他没有力气再去安抚他崩溃的母亲，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沈瑞雅哭得昏了过去，沈雾山的泪这才敢放肆滴落，他这才敢拥住怀中的母亲，汲取着十几年再没感受到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