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端着碗低吃饭，眼角余光却瞧见食不下咽的晋楚在鼻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进了饭盒里，他不确定，也不关心，所以很快别过目光，不再关注。

        大队长再一次意识到珍贵的玫瑰无法生长于乡野，自己必须成为营养丰富的土壤，才能让玫瑰驻扎，否则即便短暂得到她的垂怜，也不会长久。

        晋楚还在一挑一挑往地运苞米，烈日将他白皙的脸晒得通红，热辣辣的汗水从额到眼睛里，他停下脚步使劲了几把，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样来回吃，很快便空了，大队长下如铁，却没法进到小里去，他俊脸通红，甚至不敢用跟宋早早贴近，怕自己失控。

        孟长安半跪在地上给她穿鞋：“我送你回去。”

        大约睡了两个钟多一点，宋早早醒了，她眼睛，坐起，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在何，直到孟长安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大队长如是解释着，他形象好名声佳，说出来的话村里人都信服，谁谁帮忙带点东西啥的很常见，没人会往其它方面想。

        “我正好路过，徐家阿就让我把饭捎带过来，一会儿我再给送回去。”

        徐砚是另一个没停下来的人，同样的活儿，成分不好的他总要比别人多干一些，并且少拿工分，这已经成了大家默认的规则。

        来送饭的是大队长。一份给徐砚，一份给晋楚。

        他怕她嫌弃。

        他颇为局促地说：“没有新巾了，这个是之前公社里发的，我只用了几次。”

        完脸后，宋早早自己没觉得，孟长安却难掩心疼地用手摩挲她柔的脸颊，他怕手指上的老茧搓疼她，甚至只敢用没长茧子的第二节指腹。

        这巾确实质量不行，哪怕他很注意了，还是把她的小脸弄得有点点红。

        宋早早了一次，倦意袭来，对孟长安说：“我在这儿睡一会，你要守着我。”

        如果他没有拿满是敌意的目光盯着孟长安的话，可能会显得更淳朴一点。

        宋早早被他服侍的很满意，她任由孟长安抱着，靠在他肩着气，说：“以后记得把最累最重的活都分给晋楚。”

        主要太阳太大，地里的路又不好走，再加上送大小姐回去时，徐家阿颤巍巍的踩着小脚要去地里，孟长安干脆把这两人的饭一起接了下来，反正他年轻力壮，多跑两趟不算什么。

        孟长安便拧了热巾过来，抚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给她过去。

        刚睡醒的大小姐有点发懵，难得不闹腾地被摸了许久，终于捂着肚子说：“我饿了。”

        孟长安先应下来才问：“这样好吗？农活不好干的。”

        白色的巾看起来颇为糙，上面印了个红色五角星，宋早早先是打了个呵欠，然后懒懒地说：“你给我。”

        大小姐说睡就睡，儿还着呢。孟长安轻手轻脚给她整理好衣服，去漱了口洗了手才回到床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然后凑过来亲她小嘴，怕吵醒她所以亲得很轻很轻，也亲了很久很久。

        宋早早微微合眼：“他自找的。”

        今天天气好，太阳当空，万里无云，在苞米地忙活了一上午的小霸王累得满大汗，早上穿的显他腰细长的运动服已经脏得不能看了，心打理的发更是乱如鸟窝。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偷懒，看得村里不少老人啧啧称奇。

        他心下一，柔声：“好。”

        但村子里，谁要是有这么一条单独自个儿用的巾，都能把旁人羡慕死。

        这活儿干的，比好些个下乡多年的男知青都得劲！

        大队长给她着小腹，缓解高带来的抽搐以及内里的空虚，他这情况得持续一个月，但一个月后她肯定已经回家了。

        “那可不，一上午愣是一点懒没偷，不像知青点那几个，干点活四磨洋工。”

        眼看到了中午饭点，地里人要么回家吃饭，要么在田埂上蹲着休息等家里来送，唯有这首都来的小霸王，依旧一声不吭地在地里忙活，像个永不疲倦的陀螺。

        徐砚不吭声很正常，但宋早早是答应过来给晋楚送饭的，换了人晋楚居然什么都没说，找了个地儿一坐，满脸的食不知味。

        “真没看出来嘿，这晋知青还能干。”

        “看他家里条件好的，没想到干活也是把好手啊，劲儿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