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把林正瑞说得心里一，连连否认。

        两人宛如三岁稚童毫不羞耻地将课后补习大胆谈论，在这样一个社会要求给学生减负的国家里不算常见，更何况他们是两个高中生，正是减负政策最感的时间段。

        林正瑞也有思考过那个问题，听到他这么问，她此时反倒镇定下来，和他对视，端详起好朋友的面容。

        真加毫无疑问是个从小漂亮到大的孩子，小学六年级刚认识他时，林正瑞就知他颇受同学的欢迎，桌里每天都会收到数不清的零食。

        在那之后脸也没有长歪，几乎是等比例复刻长大。也许因为经常跟着林正瑞运动，形愈发颀长，他两手张开放在林正瑞两侧，苍白手臂肌肉线条优美如雕塑，青蓝色血蜿蜒攀附，长手长脚把林正瑞困在沙发一隅……说起来，初中二年级之前他还没有林正瑞高，到底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呢，她第一次回忆这个问题。

        此刻他纤长睫遮住光线，仿佛眼球表面无法发生折，周遭一切被进去了一般。清丽隽秀的面容与那双纯黑眼睛构成怪异整，像是开始腐烂的色彩鲜丽的蘑菇。

        林正瑞无顾忌地端详了一会儿，这张脸她从小看到大，没品出有什么新鲜的。

        她心里在想实践出真知，当时自己上网查资料找到那个方法时也是这么想的，总得试一试，要不然她就得困在原地。

        于是林正瑞两手捧住好友为了观察她而近的脸，认真询问：“那我们练习一遍吧？因为我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尽他们之间的气氛毫无变化，对视也绝对说不上和平时有什么区别，但林正瑞还是轻轻贴近了，看不出来他是愿意还是拒绝――那就是愿意了，真加想要拒绝的话比谁都反应强烈。

        她心想在客厅可能不是个好选择，不知秋罗今天会不会早回家。

        她一边带他练习，一边回想过程，这可比理论考试简单多了，毕竟实践重复了那么多遍。

        一段短暂的时间之后，真加很快也学会了这个知识点，显然他比林正瑞悟要高，很快就能举一反三。

        他垂眼看着女孩努力练习的脸颊，漆黑瞳仁透不出一丝光，平静如同夏夜深潭。

        下一步该干嘛来着，林正瑞意识混乱，在客厅开练吗，窗帘是拉上的吧，私自补课是要罚钱的……但她双手双脚都像打了麻醉一样无力，除了攀着钢琴架边缘再没有其他动作。

        真加也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手指插入发丝，另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帮她扶稳，俨然一对互帮互助的好伙伴。

        长久地练习几乎突破了林正瑞之前积累的时限，十分钟？半个钟？……林正瑞眼神虚无地盯着墙上时钟，才缓慢地发现到口述理论时间过去了快五十分钟，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推开真加，大口息着，浑冒汗，心率极高，不亚于跑了一次八百。

        真加疑惑地看着她，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要停下，他看起来脸色也有些生理泛红，气息紊乱，但林正瑞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林正瑞一边平复气息，一边将视线向下移看向脚踏板，心里更加疑惑了。为了解决那个内心不断放大的问题，她把手往下挪，毫无阻碍地碰到了隔着布料的脚踏板，感受得到它的形状。

        而这一模，让相比起来更有常识一点的林正瑞大惊失色，她不信邪，在真加疑惑的眼神下，她扯下钢琴板，检查起了钢琴内情况。

        琴内和外表一样、比其他人更美感，木漆和他肤颜色没什么区别。然而这么一块放在社交件都颇当网红潜质的内结构，竟然在和她练习了快一个钟之后琴弦毫无反应。

        这不能够，自认为有常识的林正瑞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