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像导演在给演员说戏，“你要是能叫出来，我说不定还好点。”

        他听话地发出了声音，鼻尖挤出来细碎的，不成调的，介于呻和呜咽之间，小猫似的，气味包裹着他，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向莺语没见啥水花，他自己倒是把自己上下的嘴都弄了。原本浅淡的亮晶晶、水灵灵，鲜红得跟刚啃完冰棍儿似的。

        “行了。”

        “唔?”他迷离地抬起，眼角，杏花春雨，一副任君采撷的贱样。

        “上个厕所，不然就地解决了。”向莺语起抽离。

        喻纯阳咬了咬嘴，扯住了向莺语的脚踝。

        “在我的脸上也可以。”

        女人扭，惊得只发出一个啊。

        “我说，在我的脸上也可以，在哪里我都可以。”他跪在地上，一字一顿地抬望进她双眸。

        ，恐怕喻纯阳已经疯了，向莺语笑弯了腰，既然他这么想求仁，那就让他得仁吧，有真刺激也是真爽找上门，她多高尚才拒绝。

        向莺语先下去的，后背得插了旗杆儿似的，上面什么也没写，但风在。那春风，就这么从她脸上溢出来，从发梢淌下来，整个楼梯间都弄得喜洋洋的。

        喻纯阳他慢吞吞落在后。虽然眉轻蹙，但眼角也和女人于同一个春天。

        逛展先逛人，来这里的人，无论面如何，骨架子都比寻常人要长一些，或者说，他们懂得如何拉长自己的骨架子。无论男女老少都捯饬得溜光水，暗香盈盈，形又虚弱，一双双大长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向莺语在一幅叫《尘》的画前站定。

        战场上本孤冷而毫无生气的颜色，经过心巧妙地修改，柔化，散发出意，能让观者全心地安静下来，直透心灵，治愈悲伤。它不要求你什么，也不评判你什么，它就那么安静地悬着，让你也跟着安静下来。

        画作表达出来的情气韵正与他整个人并不是一脉相承——很难想象喻纯阳的风格竟然是这样人畜无害，这样易于接受。

        向莺语走观花，突然有人在低声惊呼：

        “学姐?是向莺语学姐吗?!”

        向莺语挑眉看向面前这个被电过的贵宾犬，玩味地问：“咱俩睡过？”

        “学姐肯定不会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学姐就行!”卷男孩耳朵红了，局促地搔，“附近有咖啡厅，学姐和你男朋友忙完了事愿意听我说说吗?”

        向莺语咧嘴：“男朋友，你呢？”

        “随便。”喻纯阳好似不在意地捂嘴打了个哈欠，傲慢又懒怠的瞬间被完美展现。

        特能冲的兄弟特能装。

        “我叫李严，新闻学院研一的，这回跟老师过来报。学姐毕业那年，我才刚进大学，您不认识我太正常了！”李严找着感觉，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

        “长的孙子，怎么跑来学新闻了。”

        “对对对！我爷爷是李复行！不愧是学姐!”李严眼睛发亮，心里直嘀咕：瞧瞧，这范儿，拉轰带闪电，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对人和环境的观察再锐不过，酷毙了。

        “要接班啊。”

        “不!我、要当战场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