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奉旨聊聊。”
王淑问:“她出国那几个月是不是很多天南海北的人莫名其妙撩你。”
“意思是他们都是奉旨撩我?”
“是,她希望你能出轨变心,别让她那么
疼。”
“发现我这种人也有底线她是不是气死了。”
“她不能再死一遍,”王淑终于转向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她爱你很多年,半点不肯多透
,我和她算忘年交,也
多知
了一个你的名字,她的发小更是一点不知
你的存在。知
那种贪婪的龙吗?坐在一大堆的金银财宝上面哼鼻子的恶龙?向莺语就属于这一类。”
喻纯阳被逗得
出苍白的笑,轻轻笑,仿佛在自言自语:“爱吗,我连她喜欢什么花都不知
,她怎么会喜欢铃兰?我不了解她,而她也没有给我机会,死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她是故意的……”
“是,她是故意的,她的心,或许也就是这个世界作者的心事,暴
得太早、太明显了。”
每每前半
缓慢而迷人,后半
分却忽然飞
直下,变得匆促急迫,以至于草草收场。似乎,在一阵开场白式的迂回之后,作家迫不及待地要奔向某个设想好的结尾,你能感觉到她要把底牌翻给你看的急切,像一个心不在焉要赶时间去下一个赌场的赌徒。
“其实她这一生一步步算的都
好的,随心而动的算计,你大概是她人生中少有算不准的变数,她觉得很有趣。”
王淑从黑色风衣的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过去。纸上是向莺语的字,飞扬跋扈的,像一群要挣脱纸面的鸟。
是遗嘱。喻纯阳参加过太多葬礼,也看过太多遗嘱,无外乎财产、分割、怨怼。他不希望自己有遗嘱,也不希望自己有葬礼。
“‘如果是阳阳宝贝送来的,那我也可以喜欢康乃馨和
蹄莲。’”喻纯阳低声念出来,他慢慢读着,突然人就愣住了。过了一会,他又笑了。
他的目光从纸上抬起来,落回到王淑脸上。
“她要把骨灰,撒一半进海里。”
“这些热心的,天花乱坠的描述我比你先读。”
“我也可以吗?”
“可不是我教唆你的。”
“是她,看我太不乖了才安排我的。”
“更像是诅咒。”
事情办得很利索。喻纯阳的
后事,没有家族的人出面。一位姓李的律师约见了王淑,言辞客气,像在
理一笔不良资产。罗斯柴尔德家的大小姐,喻纯阳的堂妹――伊丽莎白,王淑之前倒是经常见她――自始至终没有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