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开始是。”易郁放下手里的东西,抬
看向易殊,笑
:“但是让我坚持下来,是另一个原因。”
“什么?”
“以后告诉你。”
“……”
夏去秋来,易郁收到了贺以谦发来的消息。
【易秤衡要行刑了,你真的不来看一眼吗?】
手机那
,贺以谦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出现了又消失,最后再没反应。
“没想到临死前,竟然是你来看我。”
贺以谦收起手机,淡淡
:“毕竟我费劲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一天,不来看看怎么行?”
“你以为你赢了吗?”易秤衡嗤笑
,“你伯父今天可以为了利益供出我,明天难
不会为了利益把刀对准你吗?贺以谦,你最后只会落得和我一个下场!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贺以谦垂下眼眸,指尖轻叩桌面,最后抬
笑
:“至少,你看不到那一天。”
“你要是没什么别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赶着去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听到“父亲”,易秤衡明显愣了下,贺以谦自然知
他在想什么,慢悠悠
:“哦,忘了和你说了,我有劝易郁来看你,不过他给我的回复是……”
“是什么?”
“你猜呢?”
背后传来易秤衡的怒吼,贺以谦扬起笑,阔步离开。
出了监狱,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贺鸣要行刑了,你真的不来看一眼吗?】
贺以谦看着信息,打了几个字,删删减减,最后直接关了机。
他抬
望了眼天,不紧不慢往前走。
他并不清楚前方通向何
,反正也无所谓,去哪里,都无所谓。
雨越来越大,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站在桥上,望向波浪翻
的江河,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
“以谦。”
一把伞撑在
,挡住了风雨,贺以谦一时僵住,良久,又听到熟悉的声音对他说:“不要难过,你还有家。”
恍惚间,一切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那会也是这样烂的天气,岑寂撑着伞替他挡住了风雨,然后递给他一颗糖,问:“愿意跟我回家吗?”
十年后,贺以谦盯着岑寂手心里的糖,又听到岑寂问他:“愿意跟我回家吗?”
那一刻,眼泪和雨水混杂在一起,贺以谦抱住岑寂,像十年前那样,无助地哭了很久很久。
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易殊逐渐睁开眼,可眼前空
的,一摸,枕
冰凉。
她有些不安地坐起来,环顾四周,见床
柜上放了一封信。
易殊:
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很多事,突然想到,自那封绝笔信后,我一直没郑重地对你说一声,我爱你。
想过很多种方式告诉你,最后还是决定写下来,希望新的书信,能覆盖过去的痛苦,能抚平你长久以来的不安与后怕。
在遇到你之前,我对周遭的一切只有一种感情——恨,恨使我痛苦,又支撑我活下去,我要亲眼看到我恨的人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