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还有人证吗？不对，李大山是我们的客啊，祯祯。”

        那少女比自己高半个，肤白白的，扎着尾，上穿着四中的校服，兴许是回家的路上走热了，校服的拉链被少女解开，出内搭的纯白T恤，微微隆起，脖子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谢谢阿姨。”

        小程特穿着粉色的拖鞋走进客厅，白色的瓷砖比他的帆布鞋还干净，程元脱了鞋，双脚放在茶几上，小程特走到他边，犹豫着要不要坐到他边。

        “你在什么呢？”杨晴把公文包里的资料一一摆上桌进行分类。

        少女站在门口，屋子里的中年女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你怎么不换鞋就进屋了？”

        “我没回你消息吗？我看看，”杨晴从包里摸出手机，“不好意思啊，手机没电了。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平时准点下班的人今天舍得在所里多坐半个小时只为等我回来。”

        “什么什么，每天都念叨着吃，今晚的烧鸡。”

        杨晴从定安县回来，很意外地发现余祯竟然还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没有准时下班，也没有在加班，而是在……发呆。

        突然从后冒出来的声音，把余祯吓了一大。

        “你怎么还没走？”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可恶，”面色红的年轻女人嘴巴撅得老高，当年她考入法学院，想的就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惩恶扬善，而如今这桩案子明显违背她的本心，余祯顿了两秒，对上杨晴的眼睛，问：“杨老师，我们能不接这桩案子吗？”

        “等你啊！你一直没回我消息。”

        女孩不在意地说：“哎呀，忘了嘛！妈妈的菜太香了，我等不及就直接进来了。”

        “杨老师？你下次要是再这样，能不能提前帮我叫好救护车？”余祯轻拍着自己的口，过了好一会儿心才恢复到正常的速度。

        余祯眨巴眨巴了眼睛，把下午了解到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关键是这个李大山，事发的时候知自己理亏，只叫人拍了李江河受伤的照片，学校的监控每隔一周就自动清理内存，现在离事发都过了八天了，物证早没了。”

        小程特转过，门口的少女书包都没来得及脱下，就被厨房里传出的香味引了过去。

        厨房的门敞开着，屋子里的饭菜香更郁了。

        听余祯这么说，杨晴从文件堆里翻出数据线插上手机：“还没来得及看，你再说一遍吧。”

        “不嘛，妈妈今晚什么呀？”女孩探着往锅里望。

        两个月不见程元，再次相见竟然是这种情况，小程特有些不知所措，当他正在神游之际，后传来轻快的女声：“妈我回来啦！晚上吃什么呀？”

        “就李大山的事啊！情况我发你手机了，你看了没？”

        “不用谢喔～把这当自己家就行，阿姨现在还要烧菜不能招待你了，待会儿余祯姐姐回来了陪你玩。”说完女人转回了厨房。

        “少来，快去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