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的元神，在床上。”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说修为尽散，也会至少跌一个大境界。昔日风华绝代的蓬莱子，很快就要面临境界掉落和中情毒的双重打击。

        这样的境遇，连伏月天都觉得有点可怜了。他琢磨：“尊主，他真能想得起来吗？你说转世这种事儿……”

        他话没说完，黎翡就站起走了过去。她撩开床帐，伸手扯了一下被子――谢知寒又下意识地缩进去了。

        她把被角扯下来，出对方冷白的下颔和紧抿的。黎翡刚伸手过去，就被拉住了手指，然后一个柔的、冒着温气息的躯靠了过来，一截手臂围到脖颈和肩膀上。

        黎翡知他没醒。这是因为中毒的原因。他不自觉地依靠过来，因为毒素会使他的靠近自己。

        谢知寒长发散落，上的热度相较于昨晚还是褪了一些的。他埋在黎翡怀里，混混沌沌的，完全不清醒地靠着她，然后摸索地伸手过去。

        黎翡抬起了尾巴，谢长的手扑了个空，他的耳一直热乎乎的，温度没有降下来。她转动尾巴缠住他的手，摸了摸对方的耳垂。

        “还是醒不了啊。”黎翡自言自语似的，抬起他的下颔，“要是你一直这样乖就好了。”

        谢知寒的躯也还没好，他的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零零散散地缠住了和小，上面隐隐透着殷红的血痕和被遮挡住的秘术纹路。他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淡青色外袍，其余的衣衫不是破损了，就是被黎翡缠绷带的时候扔掉了。

        他能及时痛晕过去是好事，不然被理伤口的时候，恐怕就更加无法面对了。

        黎九如蹭了蹭他的脸：“谢知寒？”

        她没有叫无念。有时候这个名字会加剧她的病情。

        他太虚弱了，很难提供给她有效的反应。

        黎翡只能放下他，觉得无聊极了。她一边无聊，一边那只小布偶的肚子，小布偶努力地晃动着，喊：“女魔！小师叔被你弄坏了！”

        黎翡低看了布偶一眼，说：“再说点，我爱听。”

        “啊啊！你这个坏女人！我跟你誓不两立！不共天！”

        黎翡拍了一下布偶的屁，叫声瞬间消失。她将小布偶放到谢知寒的枕边，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却透着一凉飕飕的讽刺感：“这些话你说给他听吧，要是他能崩溃到疯掉，我算你三分之一的功劳。”

        布偶躺在床上，紧紧地闭起了嘴巴。

        ……

        谢知寒醒过来时，浑像是被碾碎了无数遍，再一节一节拼装在一起，每个肢都透出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生涩和疼痛感。

        他眼前灰蒙蒙的，倒是没有光线刺痛眼睛。刚一苏醒，就听到耳畔很小声的一句：“小师叔！”

        谢知寒沉默了好半晌，昏过去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回归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