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猜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笑话本姑娘智商低？告诉你，对你我也早就知，还知你今年十五，告诉你吧，我比你大三岁呢……”

        再想，又觉得不对，她是陈慕沙的侄女吗？别说这等理学宗师的家里，就是一般的小门小也不可能出如此骄悍的女孩子，老夫子的家教怎么了？

        按理学之规，要求视美女如骷髅，视女色如毒药，视**如洪水。能到这三点的人，也就奠下了牢固的基础。

        “女大三，是块金砖。”况且心想，你口气蛮大，我也就不客气了。

        转念间，他又想：老师怎么知我的生日？方才陈明伊的一番话，对自己好像也不陌生，看来老师以前就对我过摸底调查。

        和我同岁？我还以为比我小呢，死丫，倒是真会骗人，我差一点就信了。况且嘀咕着。

        “狗咬吕宾，不识好人心。你就等着变成傻子吧。”

        显然，陈慕沙虽于理学，对怎样教育子女毫无见识，或者是施教无方，反而增强了逆反作用。他胡思乱想着。

        至于行为怪异，在况且看来，真是稀松平常，现代社会青春期的女孩子，自残自的有过之无不及。

        “这……嗯，人倒是俊秀，可就是嘴不饶人。”况且吞吞苦苦说出几个字，旋即便意识到失言了。

        “你……”少女登时涨红了面，怒目而视，戟指相向，又觉得有失风度，猛地一跺脚，转走出去，把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况且不知自己表情如何，陈慕沙的表情却是似笑非笑，而且颇为尴尬。

        况且低看着地面，这一瞬间真想找个地钻进去。理学向来视女色为洪水猛兽，自己居然出喜好女色的倾向，这下可是真砸锅了。

        况且感觉到一种诡异。

        好在是个女孩子，过两年嫁人了，遭罪的是他夫婿家。”陈慕沙自我解嘲似的说。

        从很远，传来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和你倒是很谈得来，你以后常来，多和她说说话，也许她就不会如此乖戾了。”陈慕沙忽然抓住了什么似的说。

        后一声轻声的咳嗽，况且回看见陈慕沙已经站在书案前。他没听见老夫子出来的声音，似乎老夫子始终站在那里，刚才只是隐了。

“哦，您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未听他们亲口说出其中缘故，是吧。”

        “她的名字叫明伊，还是她自己改的。名唤石榴。她说大你三岁，那是鬼话，其实跟你同龄，生日倒是大你三个月。”陈慕沙似介绍又似解释的说。

        大概从去年开始，忽然有些反常，我想无外是怨愤父母离去，不照顾她，便将这口恶气发到我上了。

        收我门生也不是一下子拍板定下的，那天的酒宴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石榴留给他的第一印象真就是人美，过后想来，堪称国色。

        大我三岁了不起啊，告诉你，本公子实际年龄可是二十有五啦，你不过一小妮子罢了。况且有些得意地想着。

        “嗨，这孩子年幼失怙，父母双亡，七八岁就在我这里了。

        “老师……”他轻唤一声。

        况且保持沉默，他倒是理解，这是女孩子青春期的逆反心理，其实是很正常的人生过程。

        不过，只要不是佛菩萨，能过这几关的绝少，据说连金刚都备受其折磨之苦，其程度较普通人强无数倍。

        况且哭笑不得，想想他和那位侄小姐的对话，那也能叫谈得来？

        “嘿嘿。”陈慕沙笑了，又上下看看况且，一副相看的架势。

        “你看石榴怎么样？”陈慕沙沉默了一会，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