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无辜的。可是，我不知该怎么办。是想要吗？还是我的命？」

        李嗣杵在玄关，往幽暗角落瞥了眼，他说：「事情不是祂们的，祂们不会伤害人，不过，祂们确实想要母亲。」

        段太太哭声渐止，放下摀脸痛哭的双手，愣愣盯住那九岁的孩童问：「你能跟祂们沟通？你说祂们，那意思是、祂们是指很多个吗？那个人卖我不只一隻小鬼？」她吓得脸色发白。

        李嗣点，代那些小鬼们发言：「祂们也很害怕，所以在躲。因为母亲会保护祂们，可是你又不要祂们了，祂们只好躲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东西能作掩护。你是回来带祂们回家吗？你会保护祂们？」

        段太太一雾水，她虽然不是很懂该怎样炼出小鬼，但是现代资讯发达，多少知被抓来当小鬼的孩子应该是很可怜的，心生惻隐之心。不过她仍不安，握住男童的手臂问：「你告诉阿姨，小鬼们在躲什么？如果我帮祂们，是不是我的孩子就能平安生下来？」

        李嗣先是转动眼珠瞥向一旁，然后转往暗看了一会儿，他说：「祂们在躲坏人。可是──」李嗣暗暗抽了口气，反过来抓住段太太的手，语气紧张：「我们快逃。这里有人！」

        就在此时，段太太抓着李嗣想往外跑，但是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关牢锁好，而且铁门正在往下降，楼上传来清咙的咳嗽声。一个白发的青年男子穿着黑夹克、针织衫和一件走下楼，他的肤色很白，随后又走下来一名女，一俐落短发，瀏海平剪，穿着米白色衣，上有些小饰品，打扮得清纯甜美。

        白发青年长得相当高大，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他拿出照片比对段太太的长相，向旁女确认：「你阿姨的朋友？」

        「对，见过一次，但她不知我。」女子举起单手动了动手指打招呼：「嗨，我阿姨是安琪拉，她卖小鬼给你，但那其实不是她的，是她偷的。我们是来回收的。」

        男人拿出一张看起来很古老的图纸摊开来，对着屋里挥舞，画面看起来有点可笑。然而李嗣却睁大眼揪紧段太太的外套袖子低声喊她：「阿姨，快逃。快逃。」

        段太太不知李嗣究竟看见什么，只是凭直觉对这两人警戒，她觉得他们很危险，一手下意识把李嗣往后护着，慢慢向后退。她看那女人展开两手在吓某种东西，好像玩老鹰捉小鸡一样，而青年则是用那张约一呎见方的旧图纸在挥舞，也像在赶东西。片刻后，两人明显不耐烦了，青年停下动作说：「不行，这里有东西在挡。」

        女的撇嘴附和：「一开始我就说要先理这块地的灵物啊。反正也可以揪出来实验看看。」她说话间拿出一细长深黑的针，倏地疾走向段太太往她肚里猛刺，段太太崩溃尖叫，李嗣被他们的影笼罩在玄关走廊间，错愕而不敢妄动。段太太坐在地上，诡异的是针被抽出来时，段太太的肚子毫发无伤，室内的亮光一瞬间都被走似的黯淡，寂静了半秒，屋里迸发如阳光般炽亮的光芒。

        李嗣听见那两人惊疑低呼，那光亮虽然耀眼，但并不刺目，他睁眼看到一团淡金色的光晕浮在客厅半空。白光褪去，剩室里原就开着的灯光，那团光晕像隻小猫或大鼠般大小，并未消失。白发青年一个反应过来，他脱下夹克，夹克内里居然全是某种经文刺绣，他一脚踩上桌面跃起来要抓光晕，光晕迅速移开，接着与他同行的女人也拿出更多支针往沙发、门窗木框、地板四扎，好像在结界一样。

        李嗣推了推段太太，她已经吓晕了，不醒人事，他皱眉正不知该怎么办，就听女子着气说：「如果抓这隻灵物，容装不了小鬼。」

        白发男：「那就灭光小鬼。反正再抓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