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

        孙先生回，屋里的一男一女已经不知逃去何，此时段太太醒过来摸着肚子呻：「痛、我，孩子……」

        孙先生皱眉：「这胎儿没有魂魄。」

        「救救我孩子。」段太太开始盗汗，坐在地上抱住孙先生的求助：「拜託你。」

        孙先生叹气：「这屋里的小鬼被灭得一个不剩，这灵地又不会有普通的灵在附近游走。一时要去哪里找、你怎么了？」他留意到李嗣样子古怪，这孩子在盯着他后，顺其视线追去发现那两个人没把光晕取走，那团光晕正是生成灵地的原因。

        孙先生自言自语：「没想到城隍庙附近藏着一隻乘黄。」他其实是想说双关笑话，可是没有人笑。

        李嗣跑了起来，两隻小手想去抓那团光晕，双眼又逐渐染上黑暗，在他看来这团光晕是他见过最可口的东西，本能就想将它往嘴里。其实他住这里时，偶尔觉得屋里有东西，近乎错觉，那东西不像躲在暗伺机吓人再窃取气的妖鬼，而是一舒服的能量，在他睡着时会升起、飘着，彷彿山里的嵐雾，可是睡醒后消失无踪。

        孙先生一看男童那危险的举动，即刻拿一捲鲁班尺抽醒他，李嗣摸了摸被抽疼的腰背，无辜回看，孙先生骂：「那不是给你吃的。不过只有你能碰得到，你帮一帮她肚里的孩子吧。」

        李嗣难得出孩子气的表情，不是很情愿的扁嘴，把淡金色光晕温柔用双手捧抓，送到段太太面前将光晕按到她腹里。段太太说她破水了，孙先生扶着她到沙发休息，拨电话叫救护车。

        孙先生明显松了口气，看着李嗣说：「你是我师弟的孩子吧。没想到他还真能再得一子，虽然生了个怪物……」他顿住，改口解释：「我没什么跟孩子相的经验，你别介意。」

        他们两个陪段太太等救护车来，段太太一个人上车，孙先生跟李嗣还留在那屋前，李嗣目光游移，孙先生察觉问：「你怎么了？」

        「厕所。」

        小孩子憋不好，孙先生让李嗣回屋里上厕所，等人出来询问他意见：「我是你爸爸的师兄。刚才你也见识到了，这世上有些人专门在买卖鬼，把鬼怪当作商品一样贩卖。就像另类的人口贩子。」

        「是他们抓了爸爸吗？」

        孙先生目光微黯，保守回答：「不确定。不过这事我暂时也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自己学修行，不像那伙人走邪门歪还搞组织，一般法子办不了。你虽然投生为人，但原本很可能不是普通灵，刚才遇到危险就激出本能了，那样会惹来更多麻烦。我替你把这些潜能封起来，你过普通人的日子吧。我找人收养你，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你先跟我回儿童之家。」

        孙先生将李嗣安置到儿童之家，不久以后一对开餐车卖早点的夫妻领养了李嗣，夫妻恰好姓李，因此李嗣依然叫李嗣。几年后李嗣升上国中，国二的暑假，天还没全亮的时候，李嗣把家里的垃圾提到外等垃圾车，养父母还在屋里准备开店，不远的街走来一个穿休间西装的男人，那个人自分别之后一点都没变，走近后朝他微笑也仅是眼尾有一点细鱼尾纹。

        李嗣不带情绪的提起分别时这人讲过的话：「你的过一段时间特别久。」

        孙先生没有解释，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告诉他说：「你长大不少啊。这段日子过得还平安吧。」

        李嗣点，面无表情问：「要买早餐吗？」

        孙先生挑眉：「你不想问我任何事？」

        李嗣摇，孙先生却不顾他意愿，逕自聊：「那间屋就一直这么空下来了。没有灵物镇住，就算附近有城隍庙还是出了不少问题。段太太、嗯，他们离婚了，应该称她苏小姐。不过她生完孩子没多久，不到孩子满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