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太天真,从前的憧憬都是种自以为,坚持下去只会沦为笑话。但日子还是得过,所以他不再抢独家,不跑在第一线,让别人去吧。有好几次他都想过转职,但仅只于想想,缺乏行动力。
像这样活着,再多的热情都会被所谓的逃避和妥协消磨掉吧。然而坚持原则的人,多半也都不在同一个圈子了。
王騫虎走没多久,段豫奇有些后悔没多关心一下学长,传了好几则讯息过去,内容无非是请对方保重、注意安全、记得报平安什么的,因为他也不知
该讲什么,搁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仰首摀脸,长叹一声。然后他想起那个随
碟,王騫虎让他保
,可没说不能看,那他看一下应该没关係?可是他怕万一有病毒……
「算了,先不
。」段豫奇拿起手机删照片,删于蘩的照片。他是
神有点洁癖的人,加上对于蘩的喜爱还没这么深,既然那女人有问题,他怎么可能留恋。删删删,全删了,虽然也没拍多少张照片就是了。
还开着的电视不知怎的停在某新闻频
,跑
灯及新闻画面都在报导
童案,而且不是同一件案子,下一则新闻则是几名国中生戏水却溺毙的消息。段豫奇心里嘀咕,放暑假常有这种新闻,而他发了会儿呆,惊觉自己已经变得有些麻木。记得从前大学时一个待过急诊室的老师说过,在急诊室待久了会变得比较麻木,天天看着人生生死死的,就算每天面对也会把人
里某些东西消磨掉,是种保护自我的机制。
那时他不想跟着前辈跑社会新闻也是这样,
心俱疲。他也知
为一名记者,不
报导什么都应该有职业
德和一些追求,很多时候辛苦追踪报导的东西,上面的人说不要就不要,心血泡汤也没輒,反而是网路抄的、互相转来转去又未查证的东西更受欢迎。
他大概就不是那种对自己有所要求、有所坚持的人,他只是不想变得像机
一样冰冷。学长脱离主
媒
时问他要不要一起走,他也没走,因为他没安全感。说穿了就是犯贱又矫情吧。
「越想心情越差。」段豫奇嘟噥了句,靠着沙发放空,一张脸忽然自上方冒出来,他「哇!」一声怪叫,看清那张脸是李嗣才
了口气骂说:「你、你吓人啊!这么大个人为什么走路不出声!」
李嗣无辜
:「对不起。我看你坐这发呆,喊你也没应。」
「你有喊我?」段豫奇汗顏,他太认真发呆了。他坐着仰望李嗣,李嗣低
看他:「吃过午餐了?」他点
,李嗣也漫不经心点了下
,这人是来邀他一起吃饭的?
段豫奇又忍不住多看他几眼,李嗣长得并不是很抢眼,却很耐看,而且不
哪个角度看都好看。他虽然不喜欢男的,却忍不住评比起来,如果是王騫虎那种类型的他难以消受,而且当兄弟这么多年,实在无法想像,幸好对方也没这意思。要是李嗣的话,他倒觉得有点想像空间……不对,想这个
什么?
屋里来了通电话,是门口的铃声,李嗣走去接听,应了单音就下楼要去开门。段豫奇心想八成是宅
什么的,拿了一旁摇控换频
看了下门口监视
。说到这监视
也是花李嗣不少钱,段豫奇当初还想不过就是间鬼屋,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