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美丽圣洁的白灵也曾抚摸他的脸庞，立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可惜在某个雨夜，她悉悉索索的收拾东西出了房门。

        “去哪里？”他父亲问。

        “买点东西。”他母亲答。

        “回来时带点灯油。”他父亲说，“再买点酒吧。”

        “嗯。”他母亲回答。

        他母亲再也没有回来，那是杜尔印象里和她的倒数第二面。

        倒数第一面的时候，他母亲怀抱着一个纯血的灵婴儿，在巨树下轻轻哼着歌。杜尔好不容易混进了灵族的领地，但在看到这一幕后，又无声无息地退走了。

        杜尔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原来女人才是让他遍鳞伤的罪魁祸首。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底里确实有些仇恨女，却又贪慕着她们本。

        他是逢场作戏的高手，也深知无爱者必胜的理。他把所有女人都当可以攻略的人物，一旦得手就转换目标。无数次的英雄救美，无数次的花前月下，无数种甜言蜜语浪漫把戏，换来的山盟海誓于他而言也只是过往烟云。

        而他遇见的女人们也从不让他“失望”，在爱情游戏的最后阶段，他要请人去考验她们，去迫她们，去测试她们。然后她们背叛，逃离，放弃。

        不过虚情换假意，常态罢了。

        也许被抛弃，永恒孤独就是黑暗灵的命运，杜尔苦涩地想。他听闻过塔阿修王还是王子的时候，他贞烈又重情的情人，也见过薇拉为了自己的妹妹，舍生忘死。

        这样一个女人，他幻想着拿出一点真心试探，还是这样的结果。

        可在每次痛到极致，神情恍惚，遇到绝境的时候，他依旧会轻声呼唤：“妈妈。”

        他妈妈却不肯回应，吝啬的只给他背影。过去的所有时光中，都是他一个人爬起来，一个人忍过去，没人会转拉住他，他就是这样的可怜货色，连幻想都幻想不到有人愿意站在他边。

        他感觉渐渐冷下去，骑士们变吵了。他想干脆在这里异化，杀了他们算了，少活几年而已，反正也没人对他活着抱有期待。

        “杜尔。”无边黑暗的迷梦中，似乎有人回应了他。

        杜尔听到后愣住了，他不敢动弹。似乎怕惊动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

        一双微凉的手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他。这个吻带着治愈的力量过他疼痛的，让他的痛觉减弱，意识慢慢回笼，也让他意识到现在本不是幻觉。

        他猛然睁大双眼，看到一个本来不抱希望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看到薇拉闭起的眼，纤长的睫微微颤动着。

        “薇拉？”他难以置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