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扬手止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声，低声：「不要大声说话，万一被人听

        见，我这里也没法留你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把包袱里准备的最后两

        样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的两件衣裳，你赶快换上。」

        苏婷婷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这……这怎么可以。」

        范九：「你的衣服都透了，如果不换上干衣的话，明天早上必然会得伤

        寒。你赶快换上，我在外面等你。」他站起来转刚走了两步，却听后苏婷婷

        说：「等等……我换就是了，外面风雨交加，恩公……恩公还是不要出去了。」

        「那怎么可以？」范九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恩公……恩公转过去就好……」苏婷婷的声音细如蚊鸣，范九知那不

        是因为虚弱。

        「好吧，我就在这里背着，你快些把衣服换下来，我找个地方帮你烤干。」

        范九把后背对着柴草垛，面冲着柴房门。外面风声一阵紧似一阵，角落里半支蜡

        烛忽明忽暗，雨越下越大了，柴房的屋角墙上已经开始渗水，范九的心脏也在

        狂不止，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了！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在进行着，他的嘴

        和咙都在发干，下半已经有条巨蛇按捺不住，出来，放肆地吐着信子，

        嗅着空气中猎物的味，急不可待地要扑击，吞食。他盯着木门上被烛光照亮的

        斑驳痕迹，强压着心火，竖起耳朵分辨着后的动静：苏婷婷把衣扣解开了，

        苏婷婷把裙带解开了，苏婷婷正在脱脚上的绣鞋，苏婷婷把上衣脱下来了！苏婷

        婷把裙子脱下来了！苏婷婷把上的兜肚解下来了，她小巧的双峰和洁白无瑕的

        正毫无遮拦地暴着……

        范九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

        柴房的木门就在此时轰然倒下，一汹涌的人哗地冲了进来，把他撞倒在

        地，从他的上踩了过去。风雨和人声倾刻满了这小小的空间。借着灯笼的光，

        范九看到进来的人里有掌柜的，有大师傅，有二师傅，有帐房先生。还有前面跑

        堂的伙计，买菜的伙计，打更的伙计和打扫客房的伙计，几乎整个庆丰客栈的人

        都在这里了。他们上滴着雨水，狼一样张着嘴不停着气。在他们面前，浑

        赤的苏婷婷尖叫着用衣服挡住自己的，向柴草垛里缩成一团，像是待宰

        的羔羊，徒劳地想要躲开他们眼中那连外面的风雨都无法浇熄的熊熊火光。范九

        在刹那间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别人就什么都知，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

        也许就在他前脚一出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跟在了后，在柴房外静静地等着他

        把一切都好，然后就在最合适的时机里一击扑杀。

        不！不行！不对！不是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范九猛地从地上起来，扑

        向掌柜的：「这是我的女人，你们出去，出去！」

        他立刻被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打倒在地，无数只脚在他上上乱踢乱踹，

        打得他在地上乱。天边的闷雷再一次涌来，掌柜和其他人的淫笑声、苏婷

        婷绝望的哭喊声和外面的风雨声全都被淹没在其中，然而范九却什么都听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