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宋小河绕到另一边，关如萱抬，与她对上视线。

        他回瞪了一眼，吓得苏暮临立即缩起脖子。

        桑悦跷着坐在桌子上，边是濯雪。

        最后，还是要对你说一声抱歉。

        客栈中点上了灯，一楼大堂明亮。

        这应该是桑悦抓到的，宋小河心想。

        回去的路上，宋小河打开了最后一个灵。

        能让我再唤你一声，哥哥。

        沈溪山拦了她一下，手覆在她的侧脸，用指腹摩挲着眼睛，“不累吗？先睡觉吧，明日再看。”

        崇嘉三年，梁檀在山上留下了这座城，埋下了七个灵，然后去了仙盟，上了沧海峰，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她从沈溪山背上下来，着眼睛，满脸的困意，“怎么了？”

        然而为时已晚，宋小河已经被吵醒。

        我寻到了一较为隐蔽的山，将这座城藏在山中，今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开启此城。

        “就现在吧。”宋小河有些羞赧，不习惯在旁人面前与沈溪山如此亲昵，她赶忙偏了偏往前走了两步，清醒不少，“现在解决了，我睡得踏实。”

        宋小河点点，趴在沈溪山宽阔的脊背上，让他背着自己。

        梁颂微，我要回去了，奔波这些年，我似乎也没成什么事，那盏长生灯也不知有没有用，但我不能再四游了，那些害你的人还没有得到报应，我不甘心。

        苏暮临也小声：“我也觉得现在比较好，那关如萱……”

        沈溪山低看了一眼，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将灵没收的冲动。

        苏暮临弱弱：“你让我们抓的人，已经抓到了，在楼下的大堂里，我还带回了别的东西。”

        你死后，我却还是一事无成，既没有学会风雷咒，也无法为你报仇。

        见了宋小河，濯雪两三步到她边，想顺着子往上爬，被沈溪山一把提住，扔到了一旁。

        月明星稀，尘埃落定之后，风也变得柔和了。

        “你……”她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宋小河趴在沈溪山的背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灵。

        宋小河下了楼梯就看见钟浔元与关如萱被捆得结结实实，背靠背坐在地上。

        崇嘉三年，七月初七。

        虽然我现在对抗他们犹如蜉蝣撼树，不过我不会轻易放弃，哪怕耗费我十年二十年，我总会有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一日。

        我希望下次见到你，不是在梦中。

”

        宋小河打了个哈欠，起往外走，“那下去看看。”

        届时我将揭穿那些恶人的嘴脸，让世人记住你的名字，记住你的风雷咒。

        边上还有一个吴智明。

        仿佛在抚每一个在深夜难眠的伤心人。

        后来，他收养了宋小河，日子才没那么难过了。

        上面的泥土没有被干净，随着走路时的摇摆，在沈溪山的前蹭了不少泥巴。

        “她怎么了？”宋小河边往外走边问。

        宋小河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分明就这一会儿的时辰，关如萱竟然苍老得像是七八十岁，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双目也浑浊无比，浑然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清冷貌美。

        “她

        “她快要死了。”苏暮临答。

        钟浔元像是受了重伤，上几乎全是血和爪痕，正低着不知是死是活。

        你生前，我不是懂事的弟弟，经常与你争执置气，让你为我兜底。

        沈溪山把宋小河背回客栈，才刚关上门，苏暮临破门而入，扬声喊：“小河大人！”

        下山时，一只狐狸蹲坐在高高的树梢上往下眺望，背后是一轮皎白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