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宁否？”

        副统领答：“回禀陛下，中一切安宁如故。”

        “凤君那边……没进来什么人吧？”

        “凤君千岁？”副统领愣了愣，她回忆片刻，，“除了医官诊平安脉，和四殿下常去之外，没有见过什么其他人。千岁喜静不喜闹，也没有去过什么别的地方。”

        谢馥微微颔首。但这过于平静无波，却令她脑海中产生一丝忌惮的隐忧。如果这一切是冲着私怨而来，官场仇杀并不鲜见，但若是想要斩断一个她信任的手臂……

        谢馥又问：“凯旋侯可在家中？”

        副统领不知她这问题的变化原因，稍稍迟滞了片刻，：“事发时京卫就已经悄悄探查过诸位大人们的府邸，薛侯主在太平园中陪司空大人用膳。”

        谢馥：“召她入。”

        此刻已经入夜了。

        在夜间急召臣工，这样的行为会让诸臣颇多猜疑、议论纷纷。何况她要召的是备受爱的新贵，在皇权与士族共治天下的情况下，薛侯主出功绩俱佳，眼下正值年节，如无大事，她可没有那么好请。

        然而谢馥并未收回旨意，侍与紫微卫便领旨而去。而她简单地束了发，让人把尸首抬下去、重新洒扫一番，便在偏殿阁里温酒热茶，设一棋枰，就这么静静地等她到来。

        旨意到时，薛玉霄睡意正，被裴郎轻轻推醒。

        她一醒过来，就知皇帝大概发完了脾气。薛玉霄懒倦地打了个哈欠，披着衣服洗脸漱口，略微整了整衣衫，让侍带传旨的内侍过来说话。

        因薛玉霄在内室，外人不方便进去。所以隔着一门，侍在外开口：“陛下请侯主急往归元殿去。有要事相商。”

        薛玉霄明明知是什么事，表情不变，语气却听起来很诧异：“这个时候？要事相商？怎么，鲜卑带十万大军打过来，兵临城下了？”

        侍冷汗津津，讪笑：“您真会讲笑话。”

        她看了裴饮雪一眼，握了握他的手掌，暗中有交付之意。裴饮雪颔首不语，她便边系腰带边起，踏着木屐出来，推门：“我向陛下请了休沐的旨意，她也允了。这个时候急召于我，却不说缘由。让我心中十分慌乱啊。”

        侍低眉顺眼：“圣人的旨意，我等实在不知。车已备好，请侯主移步。”

        薛玉霄不为难人，便：“待我派人向母亲回禀一声。”

        说罢，她回向室内交代了几句，也没有打扮得多整肃，就跟着内侍坐上了车。

        不多时，薛玉霄踏入归元殿阁，与谢馥相见。

        阁内设一棋枰，旁边有一个小香炉，上面才落了一点线香的灰烬。薛玉霄脱下高齿木屐放在门外，穿丝织罗袜走入坐席之间，在谢馥对面席地正坐，脊背直，形神凝练，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寒暄，开口便问：“陛下有何要事？”

        谢馥盯着她的脸。见薛玉霄发丝略微凌乱，钗饰全无，只有脖颈间佩着一条珍珠璎珞，穿串挂于颈项。她面有困意，神不振，眼神却很平静，全无半点紧张之意、更没有丝毫恐惧——谢馥心中怀疑消散大半，：“我有一件不能立即裁夺之事，需与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