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人听了倒是来了兴趣，几个结伴而行的小贩其中一人停下，放了菜篓，向简澈问，“怎么，之前还有不要钱的卤味不成？”

        “阿澈，怎么不招呼客人？”简清一笑，叫住被比划得一脸茫然的简澈，扬声对正张望着的客人，“客人可要来碗面？今日有油泼面、鸭杂面、鸭盖面、酸汤面，客人要吃哪一种？”

        分过鸭脖第二天早上，简氏酒楼临近几家铺子早早开了门，将在屋檐下树下躲着凑热闹的闲汉赶了出去。闲汉没了地方待，又不好站在街上，只能悻悻找了附近巷子缩着。

        小贩张口要拒绝，就见简澈仰着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一家人近日总从北城门过，对简澈的乖巧聪明颇有印象。只可惜这小娃娃没了父亲，又有那样一个姐姐拖累，也不

        可再一听，酒楼昨日才上的油泼面，今日竟又出了这么多种面食，缩回门里的脚就停了下来。

        看得出来，简小娘子为这碗面花了不少心思。徐娘子想起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少女，笑容温和，令人心中熨帖。

        简清看一眼菜篓里的茄子，几乎相同的品质，小贩的要价比东市老农要价要更低些。先前只有老农愿意与她生意，自然由不得她选，但眼下却是一个机会。

        简清，“背去东市难免劳累，不如整篓卖与我，阿叔也能早些回去。”

        鸭脖还能吃？小贩想起昨天东市传的那个古人穷酸到只能买鸭脖回家吃的故事，这才明白主人公究竟说的是谁。

        简清为堂中两三位昨日来吃过面的货郎摆好碗筷，走到门口，正看到小贩菜篓里的茄子，便开口拦下他，“阿叔且慢，这茄子几钱？”

        徐娘子看她神色，掩口轻笑，拿过筷子挑起一面条放入口中，细面和，却并非全然烂，入口尚分明，却不需要多用力去咀嚼，酸辣汤水颇为开胃，尝起来甚至比先前豆花更加贴合她心意。

        伙计们被简清开口一吓，正要进铺子里躲着，免得让街上过路人以为自家与简家有什么关系，影响自家铺子生意。

        伙计们试图描补些，连忙抢白，“不过是些鸭脖卤了吃！”

        简清盛了一碗面给客人，抬一瞧，就看见开了门那几家铺子的几个小伙计拆了门板，正挤眉弄眼跟门前守着包子摊的简澈比划什么。

        想想昨天早晨闻到的那辣香，和昨天傍晚吃到的鸭脖美味，伙计们嘴巴，忍不住对简小娘子掌勺的简家酒楼有了些许期待。

水淌进咙，舀到的一点碎鸭带着酱香，咬下脆弹牙。这是什么肉？这汤怎么会如此开胃？姜娘子当即怔住，她忽然明白了徐娘子为什么说“尝尝就知了”，若是她孕中害喜时吃到这样一口，哪里还会有不适。

        可要是不能吃，这几家铺子的伙计也不至于为了口吃食找人讨要。小贩想着，下意识抬看了一眼简氏酒楼如今空的门额。

        “姐姐！”简澈才不这些伙计在想什么，站在板凳上大声，“他们刚刚问我今天还有没有不要钱的卤味吃！”

        几个伙计闻言，剧烈咳嗽起来，试图掩盖简澈的声音。好嘛，还以为这小娃娃没看懂他们在说什么，原来压是在装傻充愣。巴巴地跟人讨白食吃，这种事被当街叫破，真叫他们丢了好大个脸。

        过往简氏酒楼在城中的盛名不小，以他们一个月卖菜换来的银钱，也只够酒楼一席的花销，对酒楼中菜肴也不甚了了。也许，简家真有什么独门秘方也说不定。

        如简清所想，吃人嘴短这句话放到哪里都适用。

        第18章  一个小贩

        “阿叔……”简澈眨眨眼睛，跟着叫了一声，小贩这步子就怎么都迈不开了。

        “两斤一文。”小贩没想到会被搭话，下意识答。等看清是谁在发问，他脸色一僵，抬就要离开。

        小贩只是因好奇驻足，此时解了疑惑，重新挑起担子，就要往东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