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并不冷冽，甚至尾音还调笑般上扬，但眼角眉梢却暗藏着几分狠劲儿，像是随时都能如在场上时，抬手抽烟楣一球杆、要废她一只手似的。

        不该是这样的，季妄言想，她该扑上来抱他，该求着他来给，而不是说要走。

        手背宽厚，骨骼健硕，青鼓起，带着男子独有的血热气，的她的脚趾都跟着蜷缩起来，仿佛动动手指就能盖住她的整个下颌，断她脆弱的脖颈一般。

        眼泪都在她眼眶里打转了。

        烟楣足下穿的是浅口玉色鞋履，他只用靴尖轻轻一碾，便直接将鞋履踩下来了，出烟楣的足袜，他带着些惩罚意味，用铁靴踩在烟楣的足上。

        烟楣痛的匍匐在地上，太痛了，她顾不得什么尊卑贵贱，只伸出手，求饶一般去抓他的衣服下摆，纤细粉的手指像是猫爪子一样无力的抓挠他的下摆，让季妄言消了些

        他坚沉重的武靴向下一压，直压的烟楣哽咽痛叫。

        季妄言则直接一步跨到她面前，坐到了她面前的书桌上，膝盖与烟楣的锁骨平行，烟楣狼狈的想爬起来，但被他的铁靴踩到了脚踝上。

        “一日不见，烟姑娘怎的变成这般模样了。”那只手没有碰她，甚至还从她的脸上抽离，不愿碰她一般，带着几分讥诮的低沉声线也自响起，他：“难不成尝过男人味之后，便离不开了吗？”

        烟楣恨不得地上有条地，她好钻进去这辈子都不出来，但没有这条地，太子殿下见她不答话，还渐渐加力踩她，她只得：“我，我没偷，我就是想看看。”

        季妄言饶有兴致的看，也不收力，只问：“哭一哭，便想糊弄过去了吗？孤且问你，方才为何要偷孤的护腕？”

        的手，比冰凉护腕更好。

        她本就羞臊的不敢抬，一疼，眼泪就顺着眼眶往下掉，珍珠一般啪啪打在木板上。

        季妄言原本逗弄她逗弄的好好的，听了这句话，刚才那点的兴致就都没了，口莫名的堵得慌，一阵烦躁直上口。

        学堂之内，二人一跪坐于地面，一高坐于案上，季妄言以审讯的姿态，胜券在握的问她。

        她真像是个被鱼馋坏了的小猫儿一般，呜咽着蹭过来。

        她凭什么走？碰了他的东西，就得把命偿给他。

        而就在她情意昏昏间，突然听见一声笑，带着三分嘲弄玩味，从她响起。

        烟楣宛若偷东西被人抓住了的贼一般，立于原地动弹不得，手足无措，脸颊涨红，一想到她方才那般姿态被人瞧见了，她就觉得两眼发黑，羞愤死。

        她亦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半天都辩解不出一句话来，只狼狈的跪坐在木板地面上，垂着不敢言语。

        那只玉足不过六寸六，雪绸的足袜在阳光中泛着浅浅金色的泠光，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玉色足尖轮廓，烟楣惊恐的想躲，他便加了一分力气，坚的武靴踩的烟楣足尖生痛。

        烟楣听到这话如遭雷劈，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惊慌的抬，正对上季妄言那张居高临下、傲然轻物的脸。

        可季妄言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她便听到季妄言端坐在书案上，单手撑在膝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敲着案面，：“可孤分明瞧见，你将孤的护腕贴在脸上亵玩，烟三姑娘，冒犯太子，你该当何罪？”

        她不敢说自己是想嗅那味，也不敢说那护腕贴在脸上，会让她觉得好受，那些话太不知廉耻，她羞于言明。

那护腕向前一探，死活不肯松手似的，她本就，这一倾压过去，整个人都跟着压过去了，脸就贴上了一只手。

        烟楣又怕又臊，只垂泪：“烟楣退离国子监，不再出现在太子面前，惹太子厌恶。”

        “走？”他面上骤然冷下来，怒极反笑：“偷了本太子的东西就想走？烟三姑娘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