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摇摇，「最后一了。」

        「一下不够，就两下啊。」艾薰说着，又啄了一口，还啵的一声自带音。

        是睡醒找不到人的艾薰推门而入，让他回过神的。

        他闻着艾薰的味，心想：算了，何必和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计较，而且有他在，他的薰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纽西兰那边来电话，说你外公想见你最后一面。」段飞说完，怀里的人微微一僵，然后是几不可闻地：「啊……」

        人不怕自己有肋，怕的是无法保护好自己的肋。

        艾薰将手穿过段飞腋下地回抱，并拍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问：「你心情不好啊？」

        「本来不好，但现在没事了。」段飞蹭着艾薰的颈窝糊地说。

        「一下够吗？」段飞额抵着艾薰的问。

        「有啊，怎么了？」

        变质的尼古丁加上发霉的气味在艾薰口腔里爆开来，说实话是真的很难闻，但他又贪图两人的齿纠缠，放任段飞的将残存的烟味渡过来。

        确定要去纽西兰后，段飞随时着注意着艾薰的情绪变动。

        艾薰见他笑了，捧着他的脸轻啄了带着水光的双，开玩笑地说：「消毒一下。」

人，他会尽全力去保有艾薰安稳、不受打扰的生活。

        段飞挥了挥手上的烟说：「家里的受烟。」

        段飞万分不愿意将纽西兰的事告诉艾薰，但是他不得不说。

        段飞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艾薰外公的遗嘱律师动作很快，在段飞表达他们愿意过去一趟后，没半小时便发来机票和饭店的资讯。出发的时间订在两天后，最近的一班飞机。

        艾薰走过去，鼻子耸动，闻着空气中残留的烟味，疑惑：「这味怎么这么……奇怪。」

        『因为不知你们会停留多久，所以只有先订来程的机票，至于饭店，你们要住多久都没问题。』遗嘱律师这样说。

        只是一个小动作，段飞消得七七八八的气完全被抚平了，他深深地了一口气，鼻腔里是和他一样的沐浴味，还带有一些些的青草香。

        段飞向艾薰招招手。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心得让段飞发笑。

        只有一点点，因为，他仍是很生气！

        「我还没抽过受烟呢。」艾薰在段飞面前站定，语气里带点遗憾。

        看在段飞眼里，老狐狸顾念的这点亲情，让他稍微甘愿一点地被利用。

        此时阳光总算脸，温的光线落在艾薰上，连带地笼罩住段飞，段飞将搁在艾薰肩上地抱住他。

        艾薰好像没受到多大的影响，他甚至能对着机票资讯开玩笑地说：「这辈子一次坐豪华商务舱，如果以后坐不回经济舱怎么办？」

        自上次从纽西兰回来后，段飞私下调查过艾薰的外公，得知他是一个很有手腕且老谋深算的生意人－－现在还得加上是个老巨的老狐狸。

        段飞一直觉得艾薰上有青草香，是那种刚除完草地的清香，淡淡的很好闻。

        段飞将艾薰拉进怀里，二话不说低吻上去。

        但实际上，段飞不可能不转告艾薰，艾薰也不可能不答应。

        独自站在阴暗书房里生闷气的段飞，也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烟都抽完了，他仍是维持同一姿势地看着窗外。

        段飞看不见艾薰的神色，只能感觉到艾薰紧紧地抱了自己一下，然后放松地倚在自己怀里，说：「去吧，我们一起去。」

        「嗯，两个亲亲就够了。」段飞顺着艾薰的话说。

        「你还有年假吗？」段飞问。

        这个老狐狸不直接连系艾薰，反而透过段飞去告知艾薰，看似将选择权交给段飞，由他决定要不要让艾薰知情。

        老狐狸这般多此一举，不过是心里有愧，希望透过段飞能缓衝艾薰将会受到的衝击。

        但实际上，艾薰连着两晚没睡好，他翻来覆去，睡睡醒醒。

        「段飞，你抽烟了？」艾薰刚睡醒，脸上还有些困顿。

        严朔是，他也是。

        「呃，还有吗？」艾薰好久没抽烟了，不提没事，提了他忽然有点怀念尼古丁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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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吻终了，艾薰有点，他吐吐说：「这绝对是我抽过味最差的一枝烟。」

        艾薰被蹭了地缩缩脖子，笑：「原来我们飞飞这么好哄呀。」

        他们当然不可能留太久，除了工作的考量之外，艾薰也抱着完成老人家的心愿见上一面就好，打算见过面便上回国，所以他们的行李也没多带，两人只整理了一个29吋的行李箱，还是因为纽西兰时值冬季，不得不进厚重的保衣物，否则大概用不到大行李箱。

        艾薰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段飞，一手时不时地捋着段飞的发尾玩。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几阳光破云而出，使得天空不再那么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