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终将会有离去的时候,世界上有无数家庭正和我们遭逢一样的变故,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有多悲惨,永远不要觉得事情有多糟糕,人生下来本来就会遭逢各种难事,曲折过后的结局皆是殊途同归,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妈去张罗事情的时候司
言光会待久一点,留下来陪我,有时候会握握我的手,当我看着他发呆时他也会看着我,即使他一句话也不说,或许是不知
该说些什么,我却觉得已胜过千言万语。
方偃月也来过几次,也是什么话也没说,我知
她不擅长说安
人的话,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最后我想开了。
我常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够如此冷酷?即便是丈夫的弟弟,即便是从小不亲近的兄弟,为何他们能像陌生人般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默不作声地离开,就好像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那天天气好冷好冷,我没仔细看那天的温度究竟是几度,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冻结了,或许是那样爸才会在断气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失去人该有的柔
及温度吧,我自欺欺人的这样想着。
直到告别式结束,要将遗
推进去火化时,我跪在那里,一方面觉得难过,一方面也松了一口气。
者把爸推出病房时,我看见伯父和伯母站在护理站旁,伯父一脸阴沉地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鼻
红通通的,经过他
旁时传来一阵微微的酒气。伯母拿着面纸擤着鼻涕,双手遮着半张脸,两个人在我们进电梯前都只是站在那里,没有靠近。
一切都结束了。
爸终于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了。
最后我们没有急救。爸
上插着呼
,即使离开了,
膛仍然因为呼
帮浦传送的氧气而起伏,当护理人员进来时,妈抽咽地伴随着鼻音天真地问着,他是不是还在呼
?护士公事公办地解释,那是因为机
还在运转,我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司
言光在整个丧期来过很多次,毕竟他不是家属,没办法向学校请丧假,但他一有空就来,上过香后就坐在摺纸花的我
旁沉默不语。
我静静地
着泪,儘
很悲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前我会一直对这个世界有诸多抱怨,怨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家,怨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怨为什么爸要这么早离开我们,怨其他人为什么要这么自私。
对我来说那无疑是最残忍的画面,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护士两人合力将他的
侧翻,他的整个
直
的,双脚也没有因重力而往后弯曲,那是
僵化的证明,也是
里循环的氧气及
官不再运作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