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笑：“聊那些没意思的话题。”

        其中一个反驳：“等等吧。锁链反正都已经挂好了。但都说了明天准要来的。那咱们走不走？”

        二人聊了片刻并不比两个代有意义的闲话，凭恕打了个哈欠，眼前的风景一成不变，

        理耸肩：“代也不是人类，它们能思想互通，也肯定看世界的样子跟我们大不一样。”

        坐着的：“走吧。”

        “再见。”

        理也想回看,  她住他的手腕,  再走出几步之后，压低声音：“听我倒数,  手放在枪上……三、二……一！”

准会来的！”

        理了他耳垂一下：“我那边还有扮演缪星时候，对外联络送我的一对黑曜石的，可以给你。我打了耳就会立刻长好，现在也不了。”

        凭恕喝了一大口红菜汤，把面包泡在碗里，：“要真是这样，咱们俩就躲到原爆点来。坐在树底下聊天。”

        凭恕也是晕晕乎乎又发麻,  说了一声再见。

        凭恕紧挨着理的胳膊，往回走去,  俩人的靴子在白色废墟里踩出咔哒咔哒的碎响。

        他说了，理还真的有兴趣去翻看他的耳朵。

        t.e.c.像是早已悉了这两个代，率先：“那我们走了。你们等吧。再见。”

        俩人猛地转过脸去,  凭恕已经把枪|出来了,  放在侧。

        凭恕不爱立刻刷碗，吃完饭之后他只是把锅碗先放进了池子里，坐在副驾驶座上陪她开车。

        理的车稍微偏移了方向，两条黄白色的灯扫过灰蓝色的山坡与蓝到发黑的天空，从那棵树与两个“人”之间肩而过，像是从来不曾对话不曾相遇。

        两个代显得有些疲力尽，但还是没动,  礼貌开口：“再见。”

        凭恕就是想要让平树知，他能跟理更亲近，特意偏过来让她看：“我回想买个带细链子的耳骨环，你觉得好看不？”

        它作势让理和凭恕也对两个着帽子穿着鞋子的可笑机人说再见。

        理只能僵地挤出笑容：“再见。”

        凭恕看着后视镜里那两个人在树下小小的影越来越远。会不会百年之后，再有人进入原爆点结界，就看到两个风化的只剩下骨架的机人，还一站一坐地眺望着远方，旁边挂着落满灰尘的上吊铁链。

        却看着那两个代还在原地，一个摘下帽子张望向远方,  一个则将手臂百无聊赖地穿过铁索成的上吊环，实验着承重。

        凭恕惊讶又得意，高兴的盘坐在副驾驶上，好动的也去要理的耳朵。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大半个子都从座位上探出去。

        他在两个座位之间的储物箱里翻找零食，拿了两颗超酸的糖，给她和自己嘴里都了一颗。理鼻子眉皱起来，嘶嘶气，他哈哈大笑起来。

        理感觉迷迷糊糊的,  只感觉枪也没，话也没问到。

        它仿佛看戏的人突然加入。

        两个代在等待中又似乎闲聊起来什么，走动着，又慢慢恢复了一坐一站眺望远方的样子。

        只知那些拼命想在原爆点内活下来的代，只因为t.e.c.一点智能的点拨，就在经历斗争与内思后,  走向了自|杀的路,  偌大的原爆点内,  只剩下两个疯疯癫癫的代,  坐在钢的树干下,  等着永远也不会来的“它”。

        两个却都没动，只是继续看着远方呆坐着。

        直到理坐回了房车，凭恕摆好他的两菜半汤，俩人坐在沙发上吃着饭，凭恕不断往窗外看着，：“喂，你说这是不是说，人类也会最后这样？”

        二人和t.e.c.一同走下斜坡，凭恕小声：“我想回,  但我又怕它们死盯着咱俩。要不三二一,  一起回？”

        “真的就再见了。”

        第382章

        凭恕喃喃：“它们真的在等……”

        两个代果然大失所望,  坐着的重新穿上了挤脚的板鞋：“或许我们应该现在就先死。”

        理忽然伸手拽了他耳朵一下，也把他从沉思中拽醒了。凭恕捂着耳朵：“干嘛？我耳骨上这两个耳一直没长太好呢，别乱拽。”

        凭恕哼了一声，往她的盘子里挖了一大勺罐子里的鱼肉碎，：“说不定咱俩，也不会那么没劲。我们可以互殴，也可以下  ”

        它们俩背后是深蓝的重夜色，绵延如丘陵般的废墟，以及雾霾与结界遮挡下茸茸的灰白色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