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理旁边也不用像以前自己送货赶路那样强打神，很快就有点迷糊。

        理让他去后面睡，凭恕：“切，我一个人睡什么劲。而且还有四十多公里就到了，我眯一会儿，到了你叫我。”

        他托腮靠在副驾驶座上，没过多久就偏睡着了。

        理侧过脸去看。

        睡着的时候很难分辨到底是凭恕还是平树，脸上只有沉静平和。

        理其实很好奇平树在想什么。她觉得自己这几天已经明显的――比如上衣只穿吊带、咳咳，或者没穿睡就穿一件t恤四晃，平树会在刷杯子或者倒水的时候偷偷看她，或者是在俩人距离很近的时候盯着她的走神。

        但他却从来没有主动想碰一碰摸一摸。

        是害羞？还是他害怕冒犯？

        呃。理一般在这个阶段，早就骑上去了，她也不太知面对平树，怎么样才是合适的……

        理内心反省，就因为有时候平树并不是一眼就能看懂的，她反而更忍不住在意他的想法。

        哪怕刚刚凭恕在旁边说着各种有意思的事儿，理看着他胳膊，也像是在看平树的胳膊。

        他那双灵巧柔的手握枪的时候老有一种慈悲为怀又能迅速杀戮的感觉。肤很白，线条明晰，着光脑的地方会被压出浅浅的印子。就因为平树是个偏内敛且不经常表达自我需求的人，理就特别希望他能情难自已。

        嘴包裹的牙齿会啃咬，垂下去的眼睑会凝视，洗净衣物的手指会紧握……

        理觉得再想她就没法开车了。

        她也没放音乐，就是一颗颗吃着酸糖，开完了剩下的四十多公里路程。

        她的基地外本来是有早已干涸的瀑布与碎石滩，藏就在瀑布背后的石内，那似乎是战争时期的小型防空与研究所，有可以和金库相比的金属出入口和混凝土框架。

        而理现在坐标位置应该在旧基地附近，但她却只看到一整片的戈，她开车在附近绕了半天，听到车轮碾压到金属碎块的声音，才发现了大量被炸毁的门的碎块，以及被夷平的像小土坡般的瀑布山崖。

        看来在自己死后，那段时间还没死完的原爆点居民，似乎眼红她的藏地，用炸药爆破了最外层的金属门。

        理摇醒平树，他猛地睁开眼来，就看到理好帽子拿着手电和工箱，满脸兴奋：“我们到了。”

        平树拎着聚光灯，跟她穿过黑色的碎石堆，从斜坡上下去，看到坡下面正好被地势保护的石。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凌晨这段时间正是天很亮，地面却最黑暗的时候。石很浅，但几块大石下方，似乎有个裂般的入口。理搬开石，出裂内锈蚀的金属楼梯。

        理笑起来：“他们把我最外面的门都给炸成碎渣了，但你看，里面的门还是没能打开。我的基地不知被多少人试图进攻过，但没人能真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