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敢饶有意味：“你对别人还贴的。”

        “哭累的人，睡得很沉。”

        刘延亮是打算邀她进去玩一会儿的，于跃也这么说。可易灵凌睡死在包间，她能撇下自己去找彭程，李冬青不到撇下她。

        包厢里的歌曲一首接一首，易灵凌点的上百首失恋情歌才过去一半，冬青问他：“你要不要唱会儿？”

        或许服更能打开感情的开关，彭程不歉还好，一歉，易灵凌那点死扛的自尊心就全面崩盘，嗔怒骂两句又转为笑意，眼角眉梢不复惆怅。

        四周明明那么吵闹，易灵凌却觉得李冬青的声音分外清晰。她心里很清楚，不是音量大，也不是声线特别，只是因为那两个字的音调，她太熟悉，熟悉到还昏沉，也能瞬间清醒过来。

        劣质的周杰模仿充满包厢，于跃眺望玻璃外，说是要站着会儿风的人已经不见踪迹。她大概猜得到，这人站着站着就站进人家包厢里去了。

晚上还要走一波火锅，他无法到场，只能过来凑第一轮的数。他乖乖坐在那角落里，叫他唱歌也推辞说不抢风，唯有刘延亮这句吆喝，让他挪了挪屁。

        “你哭了吗？”那的彭程愣了一瞬，终于在眼泪面前放下姿态，“这次是我不对，对不起。”

        黑暗中，一光亮闪起，看见荧幕上的备注，李冬青迟疑片刻还是推了推易灵凌。她睡得好沉，一个劲往沙发背里缩，哼哼唧唧还带了起床气。李冬青直接将手机递到她眼前，开门见山。

        李冬青看看那个整张脸都要埋进沙发背的人，慈和地笑。转将话筒递给他，刚开口第一句，她就有些后悔了。

        “起来吗？是彭程。”

        李冬青知，有

        想起那张泪人脸，李冬青也无奈：“有人欢喜有人忧嘛！”

        “你怎么也来啦？”

        扬起的嘴角太明显，今夜一回见如此开心。于跃留了个心眼，门一合上，她拉住刘延亮，努力掩饰过分的好奇心。

        上帝不会把一个人技能树点满，林敢长得好个子高，还有调酒的本事，偏偏遗传了不会唱歌的嗓子。这会儿的大珠小珠落玉盘，落的怕是听众的泪珠。

        “我本来也不唱歌，外站会儿。”

        刘延亮摆手，好死不死地笑：“我可不知，你自己问他去。”

        “林敢，你不走？”

        彼时易灵凌睡得沉，周围轰鸣的音乐声吵不醒她，倒成了一种令人安心的白噪音。她翻了个，面朝沙发背，不停地搓着手臂，李冬青没办法，坐在她边上当人热源。

        “你们唱吧，我还得陪我舍友。”

        他眨巴眼睛：“不怕吵醒她？”

        “他们以前就认识吗？林敢看上去和学姐关系很好......”

        刘延亮听言，恍然大悟：“那个哭着唱歌的是你舍友啊！失恋啦？”他这边七八号人都没她一个人唱得闹腾，两间包厢挨得近，这的喜事都快给那的哭声压下去咯！

        刘延亮感到惋惜，于跃点点，又回过来，望向门口那尊石像。

        “陪舍友愤呢！”

        李冬青掩饰着笑，不敢叫他发现。不然这条锱铢必较的小狼肯定要追着她分个胜负高下，好巧不巧，她这水平也拿不出手。

        接过电话，彭程支支吾吾，又是说昨天的实验很成功，又是说导师愿意为他开介绍信去件公司实习。他很高兴，易灵凌却眉眼有怒，斥责他说来说去还是只在乎他自己，她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哭腔，李冬青赶忙抽纸，生怕她再度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