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敢还是坚定：“我要回去。”

        莫开出惊讶神情：“不怕老林盯着你？还是有什么别的念？”他想起那张他酒醉后凝视许久的照片，合理质疑，“不会是回去追女人吧！”

        林敢笑了：“求之不得。”

        莫开问他：“你回去干嘛？留这儿不行？这儿好的，有师傅引路，有朋友照顾，近了还能投奔你哥啊！”

        其实她不是怕被当作附带的，她只

        李冬青才不听，抚着他额角，直接盘夹住：“我倒要看看，是我求你还是你求我！”

        幽深的夜里，二十五岁的他无数次握紧她的手，如获至宝。

        莫开说他痴情种转世，他觉得也不是。如果不是遇上李冬青，大概能打光棍到老。他始终记得在英国学调酒的那些日子，天空是阴沉的，空气是冰凉的，唯有学成归国的心是热烈的。

        也多亏这种“打架”，注意力得到转移。到了次月复查，李冬青忽然意识到，我好久都没有再疼过了。她把好消息告诉朱虹，慢慢适应了状态的朱虹也回应她：努力就会有希望。

        她留在朱虹家里吃了顿便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祝熹也慢慢学着洗碗端菜。祝桥生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递给冬青：“前几天她还给我和阿虹煮面呢！”

        林敢去上班的时候，李冬青就在家里待着，两人的作息有些差别，她便主动调整了时间多陪陪他，改成晚上工作。她专注力极高，有时候他推门回来了，她还在熬夜看文献，毫不察觉。

        小姑娘还是斩钉截铁：“不去。”

        祝熹想都不想：“不去。”

        很快，李冬青也学会以牙还牙。当他坐在吧台前忘了时间，她也走到他后，小手比出一把手枪，龇牙咧嘴。

你不许走！”

        同居的日子比想象中简单，总方针是分则各自忙活，合则时时腻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澈君变温和的她，不过短短几日，迅速被林敢打回原形。力不好，还争强好胜得要命。从书桌打到床上，一路的，跟猫狗标记领域似的，谁也不认输。

        青壮年的男人猛如虎，他力行地践行着她对他的评价——小野狼。

        “真疼啊，不是梦！”

        他半玩笑半真心，于是冬青翻过来，轻轻蹭蹭：“嗯，我真不走。”

        “林敢先生，现在以熬夜的罪名逮捕你！你认不认罪啊！”

        说完，张嘴在他口留下一个牙印。林敢叫她再用力点，她边咬边说他有病。笑了，累了，相拥在一起，林敢又亲亲她的。

        “不认的话，警官怎么罚我呢？”

        对李冬青的感情很复杂，千言万语不如三个字——放不下。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以至于——说到恨，想到她。说到爱，也想到她。说到过去未来的种种瞬间与可能，都只能想到她。

        而且他比从前更擅长捉弄她，像是报复也像是挑逗，时不时说起几句话，高了也不肯出，非得叫李冬青求他。

        林敢没说话，莫开当下就了：“靠！你不说是那女的甩的你？还能这么念念不忘的？”想了想，他自己又和解了，“也是，男的总是更记得住不要自己的人。兄弟理解！”

        林敢不否认，他知，他就是有病才会心心念念只想着她，才会收起张牙舞爪，变成一只重新找到家的小狼，守护着她，她的肚子咬她耳朵。

        “不许熬夜！”然后打横将她抱走，不容一点反抗。

        林敢会在边上等候十来分钟，等她主动发现他。等了好久也得不到回眸，便依照李裕松的叮嘱，走过去将她捞起，锁住她的双手。

        李冬青环着他：“你就是有病！”

        “......”冬青作思考状，相当认真地说：“罚你今晚好好伺候我！”

        冬青一看，打得稀烂的鸡混在番茄堆里，二老的慈祥笑意从眼角蔓延到耳。她不会扰人兴致，挪挪椅子，到祝熹边，夸她真厉害，也问她要不要跟她和陈祐一块儿，去乌镇玩。

        林敢闷了一整杯酒，懒得搭理他。

        以为是的小姑娘长到叛逆期，格外在意自己的重要，冬青换了套说辞：“去嘛，就当陪我一起。”

        二十岁的林敢遇见了人生第一场爱情，也是唯一的一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