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和他们一起眼镜的男孩儿。

        程言看着郁小小问她想看什么的时候，郁小小挽着他的手，示意他自己来。程言宛若负担了什么使命似的，认认真真查哪电影好看。他给郁小小买了爆米花和可乐，郁小小晃着冰凉的可乐，冷不丁在程言脸上贴了一贴。认真看简介的人愣着抬，见她笑自己也笑。

        “路青，你和她说什么！”一只胳膊伸过来把男孩拽走，他脸上还带着歉意的笑，郁小小只觉得虚伪。那个叫茜茜的还想撞她，郁小小往边里一侧，她便站不稳子，晃了几晃。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恼羞成怒一挥手，把篮子打翻在地上，游戏币出来，四散落。

        程言把脸埋进了郁小小的背。

        郁小小又瞥了眼看过来的那些人，猜测这机子里有什么是他们需要的。这个男孩儿也不是个善茬儿，他听到了他的同伴说的那些话，却连阻止也没有，如今上前来。郁小小懒得去猜他是不是猜到自己想发火了，她冷冷看着，笑肉不笑，说了句：“不用，谢谢。”

        一女声阻止她，“茜茜，别这么说。”那个叫茜茜的便着急小声：“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喻铮约出来，她再这么夹下去，喻铮一会儿就走了！”

        那冷意驱散了燥热，姐姐是贴我呢，他乐滋滋想着，又怕郁小小无聊，看到那边的娃娃机。于是过去买了几十个币，要她打发时间。

        “今天由你来定。”

        “咣当！”麻花辫把装着游戏币的篮子板在台子上，见游戏币起来，神色紧张一瞬。游戏币安稳地落回篮子里，她松了一口气，见郁小小看着她，她色厉内荏地张口：“看什么看？”

        “哎，你夹完没有？”

        郁小小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和他们纠缠让自己难受，带着不好的心情和小兔子一起，不知要怎么委屈小兔子呢。她说完转回继续夹，谁知后面传来句，“老妖婆，就抓不中。”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那个叫喻铮的也看过来，麻花辫好似得到了加持，她理直气壮：“不捡！”甚至在靠近她脚边的那枚游戏币上碾了碾。

        郁小小余光看到程言也看过来，要往这边走，她心里叹口气，烦躁涌上来，她沉声再问一遍：“你捡不捡？”

        郁小小实在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们四个人又有着怎样的爱恨纠葛，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架机上死磕，旁边的机明明有空的。她只是耐心地抓着小兔子，又是几剪子下去，兔子挪动几分，卡在口儿不动了。

        尾辫得到特赦似的，看一眼注意过来的喻铮，转就要跑，麻花辫去拉她，“落落，玩偶还没夹呢。”尾辫甩

        尾辫的小姑娘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抿着蹲下去捡游戏币。麻花辫去拉她，她甩开拉她的手继续捡。捡着捡着有水迹滴下来，麻花辫也慌了，她瞪了一眼郁小小。在尾辫伸手去够她脚步被碾过的那枚游戏币时，她快速皱着脸把那枚游戏币拾起来，鼓着一口气把游戏币拾完。

        后传来肆无忌惮的嘲笑声，郁小小闭下眼，她很烦。烦到想给那个女孩儿一点颜色看看，这时后上来一个人，礼貌地问她：“您好，需要帮忙吗？”

        郁小小无可无不可，这个时间来看电影大多是情侣。于是她晃悠着过去，排在一对情侣后面，她看中了这箱子里的一个小兔子，想把它送给程言。

        郁小小收回视线，这是学生出来玩呢。她晃晃手里的篮子，剩余的十几个币叮呤咣啷响，她好脾气地：“没有。”

        奈何那兔子在靠里面，郁小小夹了二十几下只把它弄到了中间。时间很长，排在后面的人不乐意了。

        程言最后还是坐在了车后座，他殷勤布置的舒适的后座享受到了他上。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抱着姐姐的腰，他脑子里全是羞耻和蜜意。那躁动的望降下去，新的不安的躁动在心脏鼓起，他环绕着她的腰，好似把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车笛声，鸟鸣声，人声，广告声，他都听不到了，他闻着姐姐上的薰衣草香味儿，只觉得那迫的羞意和自忏形秽化作一缠绕的爱意，在束满藤蔓的心脏上开出一朵小花。

        郁小小打量着他，他指了指机，“我会玩儿这个。”

和不满得到望的冲刷，他紧车把，车把汗津津得腻。郁小小轻笑一声，见程言眼睛红了，便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毕竟，今天是要去电影院的啊。

        郁小小皱眉看过去，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她挽着一个梳着尾辫眼镜的小姑娘的手，她们边站着一个眼镜的男孩儿，离他们不远还有一个穿着篮球服点着地的男孩儿。

        看着女孩脸上的得意，郁小小难得升起恼怒来，她沉下声：“捡起来。”

        郁小小收回视线，尾辫还在小声说对不起，郁小小对尾辫点点，“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