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中一空，只留下柔顺的发丝拂过手心的微，却也不觉得失落，转而了女儿的脸。

        芹菜和香菜，两岁半的颜沨予最讨厌的东西。

        刚说完，颜沨予又羞恼地着手里的衣角来回晃了几下——她明明打算用特别冷酷的语气列出她的罪状，结果一开口又说了些什么啊。

        就这么扮了一会鸵鸟，她感觉到旁边突然一轻。

        说着还翻了个背对向她：“哼，你找别人去吧，我允许你净出。”

        “你这一推把新玩都推没有啰。”

        小姑娘双手搂着她的脖子，把埋在她的肩膀不吭声。

        好烦。

        “你，你去哪……不哄哄我吗……”她紧张地移开视线，手上不自觉地将被角得皱皱巴巴。

        倏然涌现的气焰噗地偃旗息鼓了。

        心中有愧的成年女人坐近了一些，抬手帮她揩去额际的细汗，轻声向她歉：“……唉，妈妈错了，以后一定早点回家好不好？”

        汗的刘海凌乱地黏在白净的脸上，有些遮住了她急切又不安的视线，女孩的眼睛在柔和的光线中泛着盈盈水色，不知是因为生病难受还是委屈得要掉眼泪了。

        幸好所谓的打架只是推搡了几下，幼儿园老师反应也快，两个孩子都没受伤，因为是颜沨予先动的手，所以颜山致带着她主动向对方过歉，又把临时让助理买的新款玩当作赔礼送了过去，双方客气了一会就各回各家了。

        “还有小糕也没有啰，妈妈跟你讲过不可以欺负人对不对？”她拍了拍女儿在外面的小脑袋。

        又非常生气的颜沨予刷地一把掀开了被子坐起，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女人似笑非笑地偏看向她。

        “不想跟妈妈说话吗？今晚想吃什么？”

        “你，你……嗯……你会离开我吗？”

        “看在抹茶糕的面子上，您大人有大量，容许我继续留在您的家里吧。”

        颜山致突然感觉锁

        小姑娘经常因为各种小事对她黏糊糊地撒，比如想多吃一袋零食、想多赖一会床、想要一台游戏机。但是很少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地抱着自己，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不说的模样。

        颜山致应了一声，便打算去客厅把糕收进冰箱，顺便晚饭。

        手掌移向了她的后脑，那里有一绺发勾成了一个小结，颜沨予的脑海里电光火石地闪过女人把那大的孽物入自己口中的画面，条件反地旋即偏过躲开了颜山致的碰。

        不等她回应，女孩继续晕乎乎地嘟囔：“我还以为你忘了这还有个家呢。”

        母亲的手心干燥温，手腕还隐隐散发着残留的清雅香气，这样近距离的亲昵很快抚平了颜沨予纷乱的心绪，逐渐安静下来。

        懊恼于自己反应太直接，颜沨予低着，不自然地偷偷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才说：“不想吃了，没胃口。”

        有点生气的颜沨予把埋进了被子里。

        双方家长赶到的时候，还没膝盖高的两个小家伙都乖乖站在老师边声气地复述幼儿园乖宝宝行为守则。

        一点也不诚恳！虚伪的大人！

        ？

        “……”

        凶巴巴的小狗变成了被雨淋的可怜小狗。

        “……”

        颜山致勾笑了笑，将垂落在眼前的一缕长发捋至耳后，双手撑在女儿的两侧，俯轻吻上她的脸颊，声继续哄：

        这就放弃了？不哄她了？？亲完就跑了？？？

        颜沨予拉着她又坐回了床上，慢吞吞地把自己进她怀里，把靠上她的肩膀，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不撒手。

        “我忘了把小糕放进冰箱。”颜山致又回到床边，安抚地摸摸女儿的，又帮她顺，“你现在想吃吗，我给你端过来，吃完刷了牙再休息？”

        “我去给你煮碗粥，吃和一点睡得更舒服。”

        歉就歉，亲什么亲。

        然而坐在床上的人突然拽住了她的衣角，依旧低着，闷声闷气地开腔了：

        “那我们今晚吃小沨最喜欢的芹菜炒香菜好不好。”

        “……”

        上一次见还是刚去幼儿园那会，颜山致每天准时准点接送小豆丁上学放学，刚开始一切正常，老师也喜欢长得可爱又好带的小姑娘，没想到第二周就收到她和另一个小朋友打架的消息。

        非常生气的颜沨予纹丝不动。

        工作忙是真的，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也是真的。

        “没想到你还先动手了，嗯？”颜山致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抱着女儿坐在后排，一边拿出小毯子仔细盖在她的后背，一边聊起了今天的小冲突。

        颜山致摸摸她的额：“是不是温又高了，怎么烧得胡思乱想，我只是去个饭，不会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