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的东西飘出来，丝藻不可能一天长那么多的，而且那些丝是黑的，医生搂着我挪了位置，他忘我亲我发，而我惊见缸里有颗人，嘴里还在咬我养的金鱼。

        「哈啊啊啊──」我惊叫，立刻抓起医生的手拉着他往店外走，他莫名其妙问我怎么了，我随口乱答：「我肚子忽然很痛！你先走吧再联络、掰。」

        「我是医生我帮你看。肚子哪里痛？」

        「我吃药就好了、今天不方便，青豆你……」我把医生赶出门，就看到那颗缸，眼冒青光往门口，而且那颗有四隻眼睛。是我招来的吗？不对吧？我什么都没！

        我听到青豆在一旁说了句话：「原来是这样，我懂了。你也蛮会演的嘛。」

        关宇钧开门走出来，不知为何就让医生有误会，关宇钧走近我，医生气呼呼瞪我一眼就走掉，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关宇钧面无表情盯着我说：「夜深了还乱跑。」

        我看那颗就要飞出来咬我了，金鱼那么胖都能一口吞，我听自己声音都在抖：「为什么？我没什么，怎么会那颗、那颗、噁。」

        关宇钧握住我一手说：「你别怕，你能招来祂们，也能送祂们走。」

        「怎、怎么送？」妈呀快出门啦！

        「集中意念，想一个出入口把祂们进去。我帮你。」关宇钧另一手拿电子烟抽了一口，出一烟网将鬼网住，我用力闭眼冥想一个黑，想着一口井，不怎样希望祂们回去属于祂们的地方。

        我觉得我想得很用力，再睁开眼只剩地上一水跡，水跡再差一公尺就到我鞋尖。关宇钧说我得很好，有机会多练习，我大傻眼抓住他手臂急问：「能不要练习吗？有机会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不要这种机会吗？带我见辉哥啊拜託。」

        关宇钧一派沉着的回望我，他说：「辉哥能替人断念的话，早就帮你了。你跟那个人刚才……你一酒味啊。」

        我被他看得很心虚，反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把店门关好，过来我家睡吧。你一个人会怕不是吗？」

        我关了店门到他家，他走上楼，我还驻足不动，他走回两步等我说什么，我想了想自己行为很是卑鄙自私，抱着小包告诉他说：「你知我跟陈朝怎么认识的吗？」

        「不清楚，网路吧。」

        「是同志交友网站。你知我喜欢的是男人吗？」我低不敢看他。

        「现在知了。」

        「那你知不知我……」我深呼，抬看着他说：「我喜欢你。但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收拾心情。以前也都是这样，我喜欢的人，从来都不会喜欢我，所以我蛮擅长理自己的心情。你别理我没关係。」

        关宇钧已经走上楼了。干，真没礼貌！我气呼呼踱上楼，他站在楼梯口挡住去路，我不爽出声喊他：「借过。」

        他驀地转问：「所以你刚才找别人，是为了收拾喜欢我的心情？」

        我白他一眼，他说：「我没有不准你喜欢我，你自己瞎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