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圣砚打算藉着这次的机会，好好地和他摊牌。所有他一直以来无法完全接近吴元青的无形阻碍，他都想要了解。

        「对不起。」陈圣砚小声对着曹一郁说。

        「我隐瞒你太多事了。」

        「我怕说了你会讨厌我……」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对不起。」他强压着哽咽，吐出这句陈圣砚最不想听到的话。原来听到自己不需要的歉的感觉是这样，他想起以前也有一样的情况，只是角色互换了。

        坐在地上的吴元青一动也不动，像座雕像般，似乎连呼的起伏都没有。

        陈圣砚急忙转动门把，发现房门没有锁，于是直接开门闯了进去。眼前的吴元青抓着曹一郁的衬衫衣领，将他用力压在衣柜前，用着既悲伤又愤怒的眼神瞪着他。刚才听到的碰撞声应该就是把曹一郁往衣柜上撞的声音。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有担当，所以你不肯告诉我？」

        明明是可以看着彼此的脸的姿势，但吴元青却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你们都是我认识的人，我怎么可能假装一切都没事！」

        「你会这样一定有原因，我不需要你歉，我只想知为什么不告诉我？」稍早的愤怒已经然无存，陈圣砚用着温柔的语气问。

        「为什么歉？」

        「怎么会呢……」

        「不要这样！」陈圣砚见状跑向前，把吴元青的手从曹一郁上掰开，但他还是紧抓不放，死命瞪着曹一郁。

        「因为你是考生，我不想拿这种事打扰你。」

        陈圣砚把自己的口轻轻贴在他的，喃喃地说：「想哭就尽情哭吧。」

        「是我自己说要来的，我请他带我来见你！所以你住手啦！」

        但这次吴元青没有动摇，还是不肯哭出声音。

        房内又传出了几声碰撞声，接着听到曹一郁喊：「吴元青你冷静点！」

        「但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我现在才有办法好

        「吴元青！」陈圣砚边敲着门边喊，心中涌上一罪恶感。果然还是要先思考之后再行动的，现在这样等于是无视吴元青的自尊。

        陈圣砚抬看向曹一郁，他的衬衫领子被抓的皱巴巴的，但他也没有要整理的意思，双手依旧垂着，低着眼神满满的歉疚。

爽。陈圣砚紧抓着外套的袖子，担心房内的未爆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即便比吴元青壮，照理说他可以把抓在自己上的手扯开，但曹一郁的双手还是垂在大两侧，完全没有抵抗。

        突然房内传来「碰」的一声巨响，陈圣砚的随着声响抖了一下，反地从沙发上起来，跑向两人所在的房间着急地敲了房门。

        「我一边说着要你珍惜家人，但我背地里却是遗弃自己的那层关係。所有对你说的那些我自己其实本不到……我太卑鄙了。」

        陈圣砚试图拉他起来，不知是吴元青双脚没什么力气，还是不想站起来，陈圣砚拉了好久也只有双手被拉起而已。于是他换了姿势，把吴元青的左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鼓作气往上拉，终于让他站了起来。他缓慢走近床边想让吴元青坐下，但因为重心不稳往前倾，两人一起倒卧在床上。陈圣砚压在吴元青上，怕他觉得很重赶于是赶紧用双手撑起。

        吴元青看也不看陈圣砚，直接垂下了，像是突然洩气的气球般直接坐在铺着木的地板。陈圣砚也因为这拉力顺势一起蹲了下来。

        「去床上坐着吧。」

        「这是我和他的事。」

        「你之前答应我不会说的啊！」

        曹一郁只是摇摇，挤出微微的笑容说：「你们有很多话想说吧？我先去出去了。」说完便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吴元青口终于有了明显的起伏，陈圣砚从他凌乱的呼发现他在哭。他紧咬着下，强忍着哭声。

        或许是这番话见效了，陈圣砚成功把吴元青的手拉开，然后紧抓不放，深怕他又伸手抓住曹一郁。

        「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吧？我说的是所有的事情。不只是最近的事，还有过去的一切。」

        吴元青持续无声地哭着，可能又想到了什么，一阵抽泣突然袭来。陈圣砚起坐在床缘背对着他，给他一些缓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