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多沉默，他的确用试衣间来描述包厢功能，但连同他自己在内，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在角落的屏风后脱衣更衣，站在包厢中央当着外人的面脱到接乎全可是一个都没有。

        更别提脱的人还是李焰，夜血者有种目睹三天前还和自己维持十公尺安全距离的野猫，忽然毫不设防的躺下出肚的震撼感。

        「这里不是试衣间？」李焰皱眉问。

        「……这里是。」

        埃德蒙多命令自己收起惊讶，从衣架上抓起一套衣服递向李焰：「先试这套。」

        李焰接下衣服，先穿上铁灰色的牛仔，再套上绣有繁复银齿轮的黑衫。

        大概是怕把衣服弄坏，他穿得相当慢，手臂、腰腹和的肌肉随动作缓缓拉平或隆起，再一吋一吋被布料覆盖。

        埃德蒙多感觉自己的咙有些乾渴，他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知李焰格不错，先前在酒吧检查伤势时也近距离看过对方的上半，知青年有一媲美文艺復兴时期雕塑的美丽肌肉。

        但夜血者没想到的是，当这肌肉动起来时，完全是转版的维纳斯雕像变成维纳斯本人，每个伸展和弯曲都透着最原始、无雕饰不作的感。

        ──如果他去当脱衣舞男，我肯定会倾家產。

        埃德蒙多在心中轻叹，看着李焰侧拉上牛仔的拉鍊，昔日被过大过宽的衣装藏起的线条，在换上合、剪裁俐落的衣物后不仅不再模糊，还诱人到让夜血者既想掏手机拍照，又撕开衣直视底下赤的躯。

        李焰完全没注意到埃德蒙多的内心活动，认认真真地将黑衫拉平，转向埃德蒙多问：「接下来？」

        「……」

        「埃德蒙多先生？」

        埃德蒙多肩一颤脱离脱衣舞男幻想，迅速摆出笑容：「这套看起来不错呢，接下来来挑件吧。」

        「件？」

        「围巾、腰带或手套之类。」

        埃德蒙多从衣架上抽下一条铁灰色的针织围巾，将围巾圈上李焰的脖子摆弄，一面寻找顺眼的造型，一面偷偷让手指过对方的颈侧与膛偷吃豆腐──在和李焰碰面前撤掉手上偽装成手套的影蝠。

        然后他的手就被李焰扣住了。

        埃德蒙多吓一大，压住急的心脏装出担忧的模样问：「我弄痛你了？」

        李焰没有答话，展开手指默默抚埃德蒙多的手掌，双眉皱起面色凝重地问：「你生病了吗？」

        「没有，为何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