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多咬住小如指甲的碎玻璃，将其一片一片出，再仔细去淌的鲜血。

        「对不起。」

        埃德蒙多蹲在李焰面前，在对方惊愕地抬起时笑：「不是赔钱、还花与衣服，还是不再见面都是。」

        「这不用歉，你……」

        「阿焰，你的……重要位烧起来了啊。」

        清脆的碎响敲上李焰的耳侧，他楞了一下往声音源看，发现本该握在手中的啤酒杯只剩拉长、发红的把手，杯子的本和杯中则摔碎在地板上。

        「对当事人──你──是恐怖的，但对旁人……噗！」

        埃德蒙多话声与步履双双放缓，隔着约一大步的距离望着李焰，脸上清楚写着震惊。

        手的主人是李焰，他掐压着自己的半，张口闭口数次仍组织不出言语，只能转蹲下，极力将异化的位藏起来。

        然而就在他上的火熄去的下一秒，埃德蒙多就闯进白雾繚绕的男厕。

        ──熄掉、熄掉、熄掉！

        他没听见夜血者的答覆，只捕捉到对方的脚步声，但这声音不是指向男厕出口，而是绕过自己的侧，停在金发青年的正前方。

        李焰截断埃德蒙多的话语，拉高衣襬和袖口避开下的火炎，瞪着地板沙哑地：「镜子我会赔，衣服和花也会还你，以后不要再碰面了。」

        李焰在心中急切地下令，男厕中的雾气随泼洒次数增加大幅扩散，但在白雾中仍能清楚看见焰光，让金发青年的表情越来越慌乱。

        镜面瞬间碎裂，玻璃刺进手掌未发红的分，疼痛和鲜血一同涌现，猛然降低李焰的温。

        男厕陷入寂静，两个人的目光重叠在金色火焰上，直到一隻手暴的压下火棒。

        「我是怪物。」

        水雾迅速升起，但紧接而来的却是明亮的火光，李焰咒骂一声再度装水泼水。

        「这是谎话。」

        李焰吓一大，本能想把手抽出，但在动作前想起肉里似乎有些玻璃碎片，在害怕割伤埃德蒙多下只能浑僵地站着。

        ──是、对、就是这样！干得好佛罗格！把这群臭水蛭烧到连骨都不剩！

        「我觉得可爱。」

        细微的麻感从指尖爬上李焰的壳，他感觉脑袋有些晕眩，有点发热，还没摸清楚缘由，眼角馀光就捕捉到焰光，转眼一看发现自己的火焰化了。

        他在心底轻叹，将拳从镜子里出，垂下低声：「我会赔。」

        「阿焰……」埃德蒙多弯腰朝李焰的肩膀伸手。

        「是！」

        ──结束了。

        「这不可爱。」李焰压着火。

        李焰的肩膀稍稍放松，但仍紧绷着声音问：

        李焰皱眉问：「不是恐怖的事？」

        「框啷！」

        埃德蒙多没有答话，走到李焰面前，双手捧起对方滴血的拳，结细微动两下后，张嘴住伤口。

        「阿焰！我听到声……音。」

        李焰双眼圆瞪，愣了好一会才乾巴巴地：「我是怪物。」

        埃德蒙多压住嘴巴，深呼两三次才放下手接续：「这搞笑的。」

水，在等待水满时暴地扯开长的釦子，将内外脱下扔到墙角，接着抓起杯子往下泼。

        埃德蒙多同时将李焰的手放开──他已经帮对方止住血了，视线也被光线往下拉，近距离目睹金发青年完全转为火的官。

        埃德蒙多的肩膀也随声音细细抖颤，嘴角抽动：「这放在任何地方……起码是充满男贺尔蒙的场合，都是很好笑的事。」

        「恕我拒绝。」

        「好笑？」李焰眨眼。

        埃德蒙多停顿两秒，望着面色发白的李焰抖着声音：「我没有觉得可爱，而是觉得好笑。」

        李焰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往下坠，即使有雾气遮掩，旁人还是能看出他下半一丝不掛、左手以极不妥的姿势镶在镜子中。

        「可爱的怪物。」

        暴的喊声于李焰脑中回盪，他看着掌中半化的玻璃把手，握起一半发红一半惨白的左手，向左一挥大力敲向洗手台上的大圆镜。

        「……你说的对，这是谎话。」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