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是在浴室。热水刚巧罢工在池一洗澡的时候。李宵俯着修理那些零件，池一就裹着浴巾站在旁边，看他的汗水都沿着已经洗净的脖颈滴落下来，纯白的T恤前面被出来的水洒得了一片，弓起来的背中间隆起一雪山般的脊梁。

        “在床上，你怎么不一起拿来？”

        偏偏，她的手还在空中胡乱试探，就是要错过他。

        说出来的话是最磊落的语气：

        为什么最近他总是会面对池一这些张皇的事。

        很快又被打断。

        “什么？”

        她直接隔着衣服抚上李宵的背，细的感让她惬意得咬起嘴。但又在李宵发出疑惑之前转而起他的衣服，轻轻扯了几下。

        池一突然就想把手放在那条山脊上。李宵条件反躲了一下，依旧投入干活。但只消那一刻，池一脑子里就充满了那个新发现――他的衣服好凉好。她的心一下子像拉开拉环的碳酸饮料，瞬间滋生出无数细细密密的躁动。

李宵不是没和她有过肢接，但这次格外不同。不知是她有意放缓了动作还是李宵意识里放慢了、加深了那一串动作，她的指尖从自己的手腕一直到手背，然后蹭着他的手心抓过去那件衣服，热的，像慢镜在他脑海里重演，手指经过的地方像所有的神经都被集中过去，着火般燃烧。

        周全的、寡然的、难亲近的李宵。

        真是好作弄……

        燥，渴。明明已经入夜了，怎么温度还是那么难熬。

        他不知池一就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这幅样子。

        “你衣服都了，澡白洗了。”

        此刻是狼狈的、投入的、不设防的。

        白得刺眼。

        池莹今天难得地给池一提前发了短信说今晚不回，但是池一没打算告诉李宵。她的手像个笨拙的幼儿在外面乱够，嘴角早已经在门内狡黠地扬起。

        李宵其实看见了，但是他怎么会想到能够去碰的。那块薄薄的、小小的布料，他甚至看到了也要避开目光。一听到她这么说，手背上的火又窜到脸颊上来。

        他给她拿了睡裙的，但是她并没有穿。

        “内呢？”

        易入侵的。

        拖鞋声远了，不消多久又变近。池一依旧推开一条门，但是比先前更宽一些，甚至赤条条的一片能沿着手臂冲撞进李宵的余光里。

        像只充满戒备的小兽。明明不是什么亏心事，但随时担心被撞破的紧张让他的手臂一被碰就变得僵，好像自己的手指有什么石化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