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上的闲下来了。父王很心疼她，让她好好休息。她最想去的地方不是外，而是王室图书馆。

        阳光一如既往被大理石的窗格切割成规则的菱形，有一角落在那个黑大衣的背影上。薇薇差点叫出声来，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这是她的梦。要么是她眼花了，要么是他的幽灵，他怎么会回来呢。

        “克洛克达尔先生？”她出声试探，好在那个影没有在她打破寂静的时刻消散。

        听到她的呼唤，大背抬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起，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她：“我说过，我会回来把没写完的诗补上的。”

        薇薇捂着嘴，眼泪止不住下来。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呢，明明经常翻看那张他亲笔写下的纸条，她真是个笨。说到底这个男人说谎太多，以至于她下意识觉得他会食言。

        “怎么哭了？我又没缺胳膊少的。”男人如是说着，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没什么，我、我太开心了。”她试着让眼泪停下来，但是她不到。

        将近两年未见，克洛克达尔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他是个中年人，是早已晾干成型的陶，只会添几裂痕，打碎了也还是那样。不像年轻人，年轻人是未成形的泥胎，容易受环境影响，谁都可以伸手几下，一段时间一个样。

        薇薇气质比十六岁初遇那年成熟多了，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公主变成一个有担当又坚强的国家领导者，唯一不变的是她对国家的热爱。

        克洛克达尔犹豫了一下，迈开长走过来。他的大手落到薇薇的，克制又隐忍地抚摸着她，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但已尽到他最大努力。说实话他更想鲁地把她拥入怀中，以能勒断人肋骨的力搂着她，告诉她他爱她。

        她美丽又知，对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引力。从很久以前便是如此，他压抑兽压抑得很痛苦，就像野狼看着鲜美可口的羔羊在面前蹦来蹦去，也不能亮出利爪和獠牙，徒口水罢了。

        之所以没有对她过火的事情，全凭烟草和他的理在坚持。这丫把他当成长辈来看，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关系本来就不好，能走到这一步全靠她的善良。如果他妄想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只会破坏掉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形成的连接吧。

        手下水蓝色的长发，起伏如同波浪，海涛是海上再常见不过的景象，因此他很少留神关心它们。没有人能独占大海，哪怕是海贼王也不能。但她那宛如波涛的长发乃至心却可以被占有，而他不会是那个人。他猜那个人会比他年轻，比他在那个年纪更加有作为。

        思及此，克洛克达尔一阵心烦意乱。如果他不喜欢她，才不会关心她国家的死活，更不会为了她以犯险去前线。他这么对自己没有任何好，一点也没有，简直愚蠢至极，他有多少年没过这种白费功夫的事了？

        仅仅是摸，薇薇不会有所抵，但也不会任由他摸着。

        她匆忙拭眼泪，对他说：“我去给你拿笔。”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克洛克达尔咬紧嘴里的雪茄。她穿的这条粉色长裙完美勾勒她的曲线，他真想不顾一切将这躯抱在怀里，狠狠疼爱她一番。

        真见鬼，他都多大岁数了居然还会有这种冲动，又不是思春期的小孩。克洛克达尔不自觉加快了抽雪茄的频率，想用尼古丁把涌动的情愫摁住，不过是饮鸩止渴。

        “克洛克达尔先生，给你。”薇薇欢喜地把羽笔递给他。

        他用深蓝的墨水在纸页上写下当年未写完的诗句：“无论生还是死，聚散与离合，我早已同你立下约定。让我握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到老。只是和你距离遥远，没有办法再见面。只怕分离得太久远，没有办法实现誓言。”

        薇薇心脏怦怦狂起来，她颤抖着把手叠在他的手背上。她的心情是忐忑的，她还从来没和异这么亲密过。他出征前她也握过他的手，但当时大战在即，她不晓得两人是否还有再见之日，才会一时忘情。

        克洛克达尔深深看了她一眼，反手扣住了她的手。宽厚的手掌感受她温热的手汗，长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葇荑，无需多言，便明了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