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正色说。

        「但你从未与他彻底地谈过此事呀。」纪唐妹浅笑：「说不定，他心底所想的与你截然不同呢。」

        「但他恼了我了呀。」英子眼眶一红：「每回敲他的房门，里都没有人应。倘若遇上了他，他也会远远地避开。我着余妍芝的脸，也不能在大庭广眾之下与他拉拉扯扯。」

        「啊？大胆！」「洪荣」神情大变，横眉竖目地说：「你这小子，胆敢……」

        初秋的夜晚有些寒凉，汪直静静地坐在房内，眼前摆着一卷用字浅白的书简。烛光摇曳，他长长的睫在脸上映出了几或深或浅的影子。

        纪唐妹不语，垂首沉思。半晌过后，才抬首笑：「英子，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最擅长的是什么？」

        英子脑袋发昏，眼神呆滞地看着汪直的俊顏在眼前不断放大。汪直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她的反应，低笑出声。

        「倒是先把上的味儿去掉吧……」汪直呢喃，神情中全是温柔：「还是一样傻呀，要我怎么不担心你……」

        「汪直？」洪荣尖细的嗓音自外响起：「在不在呀？」

        「洪荣」有些急切地迈着步伐，飞快地跨入房内。

        「啊，等等！」英子死命地撑住了门板，是让自己留在了屋内：「我……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儿！」

        「朋友？」汪直冷笑出声，薄微扬，一张俊脸缓缓凑近英子。

        「在呢。」汪直连忙应，起开了门。

        英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汪直几近残忍地勾，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外，重重地甩上了门。

        「但我不想听。」汪直冷冷地说：「你能否别那么自以为是？扮久了这个角色还真当自己也是个主子了吗？凭甚么命令我？」

        ***

        英子连连頷首，只觉自己先前没想到这点，着实是愚不可及。

        只闻数声细碎的叩门声，汪直暗自叹息，却不应声。

        汪直缓缓地跌坐在地，掩面垂首，鼻间满是那熟悉且令人沉迷的气息。

        「不是的。」英子连连摇首：「我只是怕他不明白罢了，我是永远能够理解他的。」

        「高不对。」汪直不耐烦地说：「你再把鞋子垫得怎么高，都还是比我矮上一截。」

        「啊？」英子歪首：「哭也算是专长吗？不是吧，他大概不吃这套。」

        英子骇然，连忙掂量了自己的高：「但我记得洪师父便是这般高呀。而且我这两年分明长高了不少，都追上余妍兰的个了。」

        「朋友什么的。」汪直一字一顿地缓缓说：「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热气袭上英子的耳侧，她莫名心尖一颤，满脸晕红。

        纪唐妹嗤笑出声：「我倒不是指这个，而是……」她将嘴覆上英子耳畔，轻声说出了些话。

        英子在门外不依不挠地拍着门板，一声声地叫唤着汪直。直到守夜的小宦官打着灯笼路过，外才归于寂静。

        「出去。」汪直面色不善，推着她往门外走。

        「出去。」汪直沉着脸，低声说。

        「我没有要命令你……」一酸涩的委屈涌上心，英子再度红了眼眶：「我是你的朋友，你没必要对我这么有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