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蓝大怒：「你恨的人不是万娘娘吗？与纪姑娘和英子何干？」

吴氏愤恨地扫视着三人，手中微微使劲，匕首尖端入肉，英子白的颈侧渗出了几滴嫣红的血跡。

        「你们上出去，否则别怪咱家心狠手辣……」梁芳尖声喝。

        吴氏阴寒一笑：「你们想救纪氏，还是她？」

        汪直心一颤，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但目光，已离不开那抹纯粹的殷红。

        段韶蓝警惕地望着汪直，正开口，门板又「砰」一声地打开了。梁芳带着被綑绑地严严实实的纪唐妹走了进来。

        「你还真以为咱家这么好哄骗呀？」梁芳尖声喝：「吴氏，过来，把那小丫交给我！」

        「你这狗才胆敢称我为疯妇！」吴氏大怒：「我现在就杀了这小丫……」

        吴氏狂喜，笑容扭曲地有如鬼魅：「杀掉纪氏，我就放了小英子。」

        「你放开她，我保证你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汪直直勾勾地望着吴氏。

        「救……」英子望着颈侧那把锋利的匕首，颤抖地说：「救纪姐姐，别我！」

        吴氏尖厉一笑，匕首又向前进了些。英子再也忍受不住，泪水如断了线般不断落下，仰着脖子，试图掩藏住自己的恐惧。

        段韶蓝着急地看着被吴氏牢牢扣住的英子。他爱纪唐妹，但英子却也是他不可能捨弃的一方。这种左右两难的抉择，再给他十年也是选不出来的。

        梁芳伸手拽过英子，另一隻手顺势向下，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戳入吴氏心口，再飞快地出。

        吴氏怒视着汪直：「别理他！那小子鬼主意可多着……」

        「谁？」梁芳没料到屋内竟多了这么多人，惊了一把。连忙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对准了怀中的纪唐妹。

        英子暗暗叫苦，不知这令人发怵的宦官想拿自己什么。

        纪唐妹瞧见了他，眼眶一红，强忍着是没让眼泪落下：「别我，快救小英子！」

        「皇贵妃赏识的可不是年长的人，而是有才干的人。」汪直高音量：「您该好好想想，到底是与在皇贵妃面前佔有一席之地的我合作好呢，还是与那个落魄的疯妇合作好呢？」

        「说出你的条件。」汪直沉声说。

        吴氏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缓缓倒在地。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会死在这么个名不经传的阉人手中。

        吴氏一愣，下意识地挟着英子向梁芳走去。

        「纪姑娘！」段韶蓝失声惊呼。

        梁芳一愣，兴致盎然地看向汪直：「皇贵妃的贴内侍？就你这小子？」

        卫澈神情复杂地望着英子。他一向不喜欢这个任爱哭的小女娃，但打从她为了自己负重伤那日，他便再也忘不掉她浑浴血的模样。连个小女娃都保护不了的他，自是愧疚地拒绝了皇帝的封赏。如今，类似的情节再次上演，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再度负伤？

        「我能帮助你们！」汪直高声喊，盖过了梁芳尖锐的嗓音：「我是皇贵妃的贴内侍，没有人比我更担得起卧底这个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