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英子慌乱地连连摇首。

        孰知，他心转的，全是某名少女失望的神情。

        皇贵妃勾，满意地頷了頷首。

        「不是的！」英子连忙摇首：「我……我不厌恶他，但也没有男女之情。」

        「匡」地一声，英子失手摔破了茶碗，连忙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是婢无能，才令皇上多生烦忧。」汪直垂首，恭声应。

        英子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总算是过了这遭。

        「你的努力，朕都看在眼里。」皇帝扶额，沮丧地说：「但那些老傢伙，一上朝各个鬍子瞪眼睛地跟朕编排你的不是，下了朝又回家一个劲儿地埋写奏章，朕实在是不住了呀！」

        英子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全一颤。方才那些话语，势必会伤到汪直。到底如何向他解释？他会听自己的解释吗？或许，让他们反目便是皇贵妃的目的？

        英子强自定下心神，勾起一个僵的笑容：「娘娘此言差矣！妍芝从前不懂事，贪图他样貌稀奇有趣，便让他当了个贴内侍。谈不上什么上心，不过便是觉得有趣罢了。现下是长大了些，也许久未与他交谈了，更加谈不上什么上心了。」

        ***

途上的挫折。

        「因为他是个宦官？」皇贵妃挑眉哑一笑：「本看见你总是对那些仕绅子弟们兴致缺缺，还以为你对宦官情有独钟呢！」

        「那便是单纯地厌恶汪直囉？」皇贵妃抚掌，勾笑。

        「是吗？」皇贵妃歪首笑：「本以为，你对他该是有着男女之情的？」

        西厂解散的消息传得甚快，眾人皆笑汪直官场失意。

        「汪直，进来吧。」皇贵妃斜眼瞥了瞥英子，缓缓说。

        安喜内分到的例冰，向来比其他要多上许多。英子一回感受到，这份清凉也是个负担。因紧张而汗如雨下的背脊，碰上了过于冰凉的空气，令她浑难受。

        「娘娘万安。」汪直行了个礼，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呢？」皇贵妃疑惑地说：「本以为，你该是喜欢他的呀！莫非你厌恶宦官？」

        「别慌呀，本就只是和你聊聊天罢了。圆萝，把这儿收拾收拾。」皇贵妃浅笑，目光却如刀般凌利：「继续咱们方才的话题吧！本方才问你，为何对汪直如此上心？」

        汪直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恭声应：「是，婢谢皇上恩典。」

        「朕也是没法子了，你先去御监待着吧。」皇帝叹息：「那儿清间许多，你就当是在休假吧。」

        「没……没有的事！」英子高声喊：「我不喜欢宦官！」

        「本有些话要与你们说。」皇贵妃红一勾：「不过，咱们还得等等，重要角色尚未到齐呢。」

        「没有的事！」英子连忙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