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忍不住哽咽，伸手去抱方璐，“谢谢……”

        “哎呀……不要抱我。”方璐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推到冯怡婷边，“冯医生才最伟大。几个女人受得了自己养家的。”

        田昂紧紧抱住她。冯怡婷靠在他肩膀甜蜜地笑，她对方璐眨眨眼，不出声地说“谢谢”。

        两人在雨中渐行渐远，程晋同才问，“到底是多少？”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程晋同拿起钥匙，“回家吧。”

        “等一下。”方璐背锁上大门，忽然变得十分严肃，指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这是什么？”

        “监控。”

        “装了多久了？”

        程晋同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出这样如临大敌的神情。他故作不解，“上週刚装的，怎么了？”

        方璐瞇着眼睛走向他，“上週刚装？这个诊所开了多久了？”

        她忽然从包工变成了神探。程晋同努力憋住笑意，“嗯，田医生比较忙……”

        他本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方璐坚持，“我要看！”

        “看什么？”

        他竟然装傻？方璐瞬间就被气笑，她跑进内间的办公室想去抢工作电脑，程晋同早她一步在办公椅上坐好，又问一遍“看什么”，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笑。

        “你故意气我！”方璐拉他的衬衫，“我在这里耍酒疯被拍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不想记得……”

        “我不想记得，你也要忘记。”方璐质问，“到底有没有拍到？”

        程晋同的脑子还在飞快转动想要编个理由，方璐已经无奈到焦躁，“删掉！”

        “你先别急，”程晋同努力安，不想说出的话更糟糕，“其实蛮有意思的，你看……”

        光从像素模糊的视频里，方璐都能感受到她的丢脸。视频里的她一开始迷迷糊糊，后来又表现如同多动症患者，不断用手指去勾程晋同的衬衣。

        这是对一名已经社会死亡的人士进行的惨绝人寰的鞭尸。

        程晋同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跟着她的动作一起笑，不断安，“你看，你明明很可爱。”

        “可爱你个大鬼！”方璐下意识地抢鼠标。

        程晋同紧紧揽住她的腰。方璐只觉得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在他的大上。

        她哭无泪，“真的很丢脸！”

        “没人看见。”

        “删掉嘛！求求你！”

        “只是存档，一年以后就自动删除了……”

        方璐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我的一世英名都毁了，存不存档还有什么重要的……”

        她好像是在发狠，可满脸都写着委屈，好像要掉出眼泪来。一时让人分不清她在哭着求饶还是在撒。

        程晋同笑得愈加烈，他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温柔，“我真的觉得你很可爱。”

        “你觉得有个屁用啊！”方璐已经什么都听不进，“我再看见一次就要去河了！”

        “那我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