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了清晏池里。这个孩子的来
,别人或许不知
,她却是再清楚没有。
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在栖梧
前撞见尚书左仆
了。
卿恽,这个母皇隐秘的爱人,幽灵一般盘亘在皇
里,哪里都有他权势的痕迹,阴魂不散,令人作呕。
最好是个男孩,她恨恨地在心中祈祷着。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月余后的一天,她的老师鞠风来,笑着告诉她,自己再过两年便要辞官归乡了,一生所学已编撰成书,于此赠予她。
她呆住了,无数疑问从心
闪过,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却是“是因为
卿恽吗?”看到老师诧异的神情,她犹豫地解释
,“学生的意思是,是不是尚书左仆
,他……容不下老师?”
鞠风来愣了下,继而爽朗地笑了:“当然不是,殿下怎么会这么想?”
凰月诸沉着脸没有回答,在她眼里,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卿恽靠和母皇的关系攀附而上,官拜尚书左仆
,明明和右仆
左右并立,他却独揽大权,目无礼法地出入栖梧
、怀孕了还不放权暂且不提,此时竟连自己最温和无争的老师也要排挤出朝堂了。
见她不语,鞠风来的神情认真了些,牵过她的手,像同自家儿女谈心一般,诚恳地同她
:“臣要归乡,一是上了年纪,
力不济,
亦不如前,需要好生休养;二是入仕半生,如今也倦了,便想寄情山水,换个轻松活法。”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少女的手背,“月诸,我同
卿恽
了二十多年的同侪、朋友,我可以向你担保,他是极温柔中正之人,你能够信任他,我走之前将你托与他,
他的门生,你会受益良多的。”
凰月诸听着,眼底却现出了近乎被离弃的愤怒和伤心:“我的老师,只有尚书右仆
大人您啊。”
凰月诸仍记得,当她掏出攒了数月的例银,上下打点栖梧
侍从,才获得了在恰当的时机见一次母皇和尚书左仆
的机会时,那位倨傲的权臣,只是轻飘飘地指点了几句,转
就将她推给了尚书右仆
。
诚然,她现在很喜欢自己的老师,有时甚至私心觉得,比起母皇,老师还更像她的母亲些。可才过了几年呐,老师也要离开她了。
卿恽不想要她这个学生,她便被踢给鞠风来,哪怕哥哥姐姐都是他的学生,
卿恽党同伐异,自己正当盛年的老师便得下台,临了还得将自己托与他。多么屈辱,她夙兴夜寐、苦读不倦,为的可不是再受这样的屈辱。
还有鞠欢,那个傻小子,尚不懂得丝毫男女情爱,等过两年他懂了,他已在颢州了,他会认识别的姑娘,约别人去看杂耍,最后和别人在月下散步,到时候,他哪里还记得她凰月诸呢。
她不由得哭了起来,为即将到来的又一次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