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走出来，跪在左侍郎齐大人前，“父皇也知，齐大人是我母妃族亲，此事儿臣也不好过问，既然章州知府口供指认是齐大人要他劫夺灾银，可有信物凭证？也不能口说无凭就指认当朝三品高官。”

        明淳帝把手里的案宗让地上一掷，声音冷然：“你签名画押的这些供词，可都属实，就是左侍郎齐勇命你伺机抢掠灾银的？”

        十多年前，他在金陵城‘观政’时，也曾在太极殿前广场仰望过这座雄伟的殿，并且发誓一定要努力升官，好能有一天堂堂正正站在里。

        上就有两名内监出去提人。

        大旻的官一般都是科举出，所以钱大人也不例外。

。

        四品以下的官员由吏考，是无需皇帝过问，他连钱知府的名字都不太熟悉，更别说了解其情才华，但一见为知府竟如此唯唯诺诺，就直觉此人定然是向火乞儿之人。

        明淳帝上下扫视着他，暗暗蹙了眉。

        “钱大人，陛下面前还不速速将你之前供认的话再说一遍，若有半点欺瞒，仔细你的脑袋！”刑尚书站的笔直，就好像是一把戒尺，刚正不阿。

        秦王只睨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知府钱大人并不知明淳帝心里已经对他考量了一番，他早被太极殿那金碧辉煌的装饰以及大殿里高官云集的气场吓得直哆嗦。

        “你胡说！”齐大人听了气得直哆嗦，指起手，“好啊你这个蔡来，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功夫日渐长进，我何曾手书过信去怂恿钱知府抢灾银，灾银就是从我划拨出去的钱，我、我难不成监守自盗？”

        可他清楚，实际上它已经化在了他的五脏六腑里了。

        十多年后他虽如愿进入了太极殿，可只敢埋跪地，连都不敢抬起来。

        “楚王怎么看？”

        “齐大人这样说也没错，划出去的钱，自然最明白。”蔡大人朝他还点了点，俨然一副不把人气死不罢休的模样。

        钱知府这才怂怂地从手臂两边，用余光左右瞄了眼。

        钱知府‘咕咚’咽了口唾沫，感觉那指大的药还如鲠在。

        “陛下！微臣怎敢出这样大逆不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一路‘啊哟’叫唤被两名内监毫不客气地架着进来，好像上还有旧伤未愈。

        他对金陵、在天子脚下的官吏尚不到人人熟知，更别说这些在外地的官员。

        进入大殿，他猛一眼看见四周如此多的朝臣都在看着自己，顿时又吓得像一只鹌鹑，缩起了脖子，再不敢吱声。

        皇帝看完刑提上来的案宗，脸色凝重，先是扫了一眼李策，而后转眼望向李睿。

        正所谓一人得，鸡犬升天。

        遇到这事，他没有去问尚书，反而来问楚王，只因为齐大人和齐贵妃同族，齐大人寒门出，能爬到如此地步，很难说没有靠贵妃的裙带关系上来。

        刑尚书蔡大人像是早有料到，上就接话：“楚王殿下所言极是，不如就提知府钱大人上来，与侍郎大人当面对质。”

        到了皇帝跟前还一动不动，直到内监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跪下，齐拜下：“微臣叩见陛下！”

        挥手叫起楚王和齐大人，明淳帝又叫赵方去安排钱知府。

        侍郎齐大人脸色铁青，上大步走上到中央，扑通跪在地上。

        章州钱知府生的黑胖短小，又披散发，上没有穿官服，看着就像是一乞丐。

        钱知府一个哆嗦，抬起哭丧的脸，神情复杂，

        另一边的楚王则牢牢盯着他，角一扯，微微笑起，“钱大人看着伤是好全了，就不知脑子清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