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的風,總是從樓梯轉角輕輕吹來,像是記憶在校園甬道間留下的細語。
午後的陽光沒有強烈的意圖,只是靜靜灑落在階梯邊緣,把影子切割得細碎又柔軟。時間在那裡不是直線,而是某種輕輕折返的弧度——像兩個人的腳步,不曾並行,卻總在岔路口剛好擦肩。
他們一前一後,從不同的教室走出,剛好在那道牆角轉彎處停下。風剛好從樓梯間吹過,捎來陽光曬過牆面與課桌的味道,那是一種只有學生時代才會記住的氣味——混著白襯衫、書頁與青春的靜默。
「最近考得怎麼樣?」他笑著問,語氣淡得像一口溫水。
她點了點頭,像對這樣的開場早已習慣:「還行啦。你呢?聽說你女朋友選了雙主修,壓力大嗎?」
「有一點,不過她撐得住。」
他回答得簡短,但她還是從那一閃即逝的眼神裡,讀到了些什麼。
那不是疲憊,而是一種彷彿努力掩蓋的缺席感——像某段情感的餘溫還沒冷卻,卻已被時間推著前行。
他們站得不遠也不近,像兩棵不會彼此遮蔽陽光的小樹,各自有姿態,也各自守著分際。
「那你呢?聽說你男朋友參加了熱舞社。」
「嗯,他很忙……我習慣了。」
她笑得有點無謂,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像是在練習如何對日常假裝釋懷。
風又輕輕拂過,像是特地繞過兩人之間的空隙,把某段說不出口的話語悄悄送出。
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契地停留在那剛剛好的距離。
話題輕得像雲,偶爾有幾句墜進心湖,也只是輕輕蕩起一圈漣漪。
在多采多姿的校園生活與各自的交友圈裡,他們漸漸失去了再深入交集的理由。
後來的遇見,就變成了不帶情緒的擦肩——她微笑,他點頭,輕輕說:「嗨。」
她也回了聲:「嗨。」語氣輕得像風,然後自然地走遠。
他們沒有再談起彼此的戀人,沒有問誰最近過得好不好。
只是用剛剛好的眼神與距離,維持那份曾經有過的熟悉。
在這樣的節奏裡,時間彷彿變得溫柔,連腳步聲都放輕了。
這樣就很好了吧——
不是朋友,不是戀人,不必解釋,不需追問。
只是一種,在青春某處留下印記後,繼續各自前行的默契。
命運的齒輪,彷彿就在這靜靜的風裡,悄悄又開始轉動,將記憶中的暫停再次完美地塹入。
車神微笑著:「那就從重新認識開始吧。我外號叫丘明山車神,大家都叫我車神。」
她抿唇笑了笑,終於輕聲開口:「林法締,大家都叫我……法拉利。」
他眼中閃過驚喜與懷念仔細往兜帽裡瞧:「原來真的是妳啊!林法締同學,開學時我有追過妳還寫過情書,雖然被妳拒絕了,但我印象很深,尤其是妳常穿的那套紅色洋裝,像火一樣耀眼。」
她吃驚地看著他:「你是……三班的陳明山同學?以前我以為你是矮矮瘦瘦的,怎麼長這麼高了?還變壯了那麼多……難怪我沒認出來。」
兩人對視,突然都笑了出來,那種熟悉與陌生交織的感覺,在這個不預期而遇的午後慢慢滋長,他們一邊聊著一邊把車神預定的延時保險套還有大怒浪取出,當然是由車神買單。
氣氛變得輕盈後,車神試著問出口:「妳跟長毛學長……真的分了?」
她低頭點頭,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嗯……他說我太冷感,不喜歡做愛,又沒反應。可是我真的試了很多次,就是……沒有太多的感覺。」
她咬唇,眼神裡是說不出的自責與沮喪:「他說是我有問題,還說跟愛情學姊就很合拍。我真的……是不是有問題?」
車神搖搖頭,語氣溫和堅定:「不是妳的錯。70%以上的女生都沒有高潮的體驗,往往是因為沒有被好好引導。真的,是環境、氣氛、甚至信任感的累積……」
她靜靜聽著,像是在咀嚼他話裡的溫度。
「妳不要聽他亂說,妳只是……還沒遇到對的人,或對的方法。」他補上一句,眼神認真。
她的聲音顫了,眼角泛起一層水光。
「我不想再一次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女人。」
車神輕聲道:「妳從來就沒有不完整。別想太多。」
他沒有碰她,只是用一種很穩的語氣繼續說:
「如果妳願意,我可以陪妳一起慢慢找找那種感覺。不是要佔妳便宜,我是只口頭上的指導,當然了還是要看妳本身的意願。」
「你會不會……也最後覺得我很麻煩?我不是個會讓人容易滿足的對象。」
他苦笑著:「可能吧,但我又不是為了滿足自己才靠近妳的。」
法拉利轉頭看著他,眨了幾下眼,彷彿在壓住眼淚,這裡她故意誤會他所謂口頭上的指導。
那一刻,她終於低聲說出:
「照你說的……只能用嘴幫我弄,其他先不要好嗎?,我怕自己會退縮……」
車神腦迴路一轉,我剛剛是那個意思嗎?真是個傻妞,但是他似乎很確定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