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瑟比的提问让亚莱稍愣。

亚莱愣愣地眨眨眼，利瑟比摸摸她的，他的大手顺过她柔顺的长发，手指深入她的发丝之间，将那有如瀑布般的银色发丝轻轻握在掌心。

「……。」亚莱垂下，轻轻握着利瑟比的手，他的话又一次提醒她利瑟比已经死去的事实，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什么，又问，「那魔皇呢？你刚刚提到了魔皇……」

又一次，利瑟比所说的内容让亚莱愣住了。

「等你变成我这样子再说吧。」他轻声说，摸了摸亚莱的，放开子还虚弱的少女，「现在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

他的抿成一条线，两人在对视中僵持一阵子，而后，利瑟比总算是化了态度。

「……这是力量的证明，是圣鸟的羽翼化成的力量。」他说，「等你失去肉之后就会知圣鸟的使命了……现在，我不想影响你的人生。」

她的问题让利瑟比的脸很快沉了下来。

【说我动不了你的灵魂？嘻嘻嘻……】恶魔再次猖狂地笑起来，向眼前的少女伸出手，【那我们就来试试吧！狂妄的小女孩！】

「……赐予我们力量的创世之主，你只要知这个就够了。」利瑟比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向祂诉请律法的力量，祂必定会回应你的。」

刚才利瑟比使用魔法前，的确说了「诉请」两个字。亚莱细细思考着，因为晕眩的关系，她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那发光的巨锤虽威力惊人，发动速度却很慢。

「那个浑……！」利瑟比赶忙爬向她，伸手抱住她的肩膀，「威廉丶罗和你都被弄成这样……那家伙针对死人就算了，竟然还对活人下手……！」

他扶着亚莱到墙角的沙发坐下，少女抽了几张卫生纸堵住自己的鼻血，利瑟比很快就转，知他约莫是想去查看那恶魔的情况，亚莱拉住了他的手。

「别动亚莱！」

看见妹妹血的瞬间，利瑟比愣住了。

瞬间，魔法阵里的巨锤像炮弹一样发，狠狠砸中恶魔的口，魔鬼被这一惊人的力冲撞出去，穿过了休息室的墙面，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

她并不是很热衷学习宗教知识和魔法起源的人，但好歹从她有记忆以来，父亲就一直为她聘请魔法家庭教师，在她不算太少的魔法知识中，并没有听过「圣鸟」或「律法」这样的单词，甚至，连关于魔王的情报，都只有在威斯林格给的童话书里才读到过。

关于魔皇，关于那据说是她的灵魂的真实分，实在是……

「你丶你怎么了？！」

那是什么？

「……知得太少了。」她忍不住喃喃脱口而出，这让利瑟比的脸色稍稍扭曲。

「你用的那力量，那是什么？」

利瑟比着气倒落在地面，他扼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努力想站起子。

「呼丶呼……没事吧？」打颤个不停的利瑟比回望向她，「亚莱…………？」

「我以为你知……」

不，它不害怕——恶魔重新说服自己，它已经领教过真正的恐惧，区区人类的一言本不足为惧，刚才的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都发生了这种事，不说也说不过去……」他叹了口气，抓抓发，「总之，和刚才说的圣鸟一样，是你灵魂里也拥有的力量……」

亚莱立即想去扶他，她跨出一步，膝盖却突然下，少女向前跪倒在地板上，勉强用双手撑住，晕眩感和无力感有如海啸一般袭来，她看见殷红的血滴上休息室的地毯，她慢慢回过神来，往脸上一抹，才发现自己鼻血了。

「怎丶怎么了？」利瑟比心里一紧，尴尬地问。

律法的力量？

「——你又不说！我怎么可能知！」利瑟比鲁地打断了她，「就算我们一起生活的时间很短，我好歹也是你哥吧！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才知得太少了！」以为少女是在埋怨他保密，利瑟比转而控诉，「我还想问你，刚才那浑说的第一魔王是怎么回事？」说着，他松开她的发，稍稍高了音量，「你该不会变成了第一魔王的眷族？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不知……」亚莱糊地说着，住自己的鼻子试图想止血，「突然……晕……」

何恶魔的气息，但那一瞬间，它被她的最后通牒给震慑住了，彷佛在它的深，它正敬畏着这个柔弱的人类。

「生活……？」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注视着利瑟比，「你在说什么

利瑟比的怀抱没有温度，也没有实感，亚莱靠在他的口，却有种淡淡的安心感。

「圣鸟……是什么？」

她禁不住问，利瑟比的表情顿时有点难看。

少年时期的利瑟比明明将奇路斯看成了手怪，她一直以为，青年利瑟比的灵有认知到奇路斯·克里尼斯就是第一魔王的事实。

在恶魔的手差点碰到少女的瞬间，利瑟比爆出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