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也不对劲了，就像她要的爱，只要有一点不爱，就不叫爱了。

        开口总是艰难的，尤其是陈于心并没有想过王释诚竟然要谈起过去发生的事，她忽然想起了王释诚的，那些姐姐制造的暧昧的痕迹。也不是说在乎王释诚和谁发生了关系，只是她想到陈柏崎透过她亲吻自己，她就百般烦躁。血亲之间才懂的熟悉，她想陈柏崎是要把若干年前、还没有勇气完成的那场爱付诸实践。

        她默默地低着，试图说点什么，但想到自己也曾参与过肮脏的家族过去，她就无法抬起来对王释诚说点什么。

        “或许明天我们再聊吧。你今天……实在是辛苦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王释诚双手耸肩，不太接受这样的逃避，“我还不累。”

        她看到于心紧闭着的双眼，竟然想象不到她的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于心认为那些事比成为毫无尊严的隶还要恐怖？

        “但我想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累了。”

        于心想起爸爸的血溅满全的那一刀，也竟然有一种对过去的无比陌生，如今正在住的房子，是用那笔钱买的，陈旧、腐烂的钱上开出的新生活，难怪会阴魂不散，得尽快理掉。

        她准备起，却被还在浴缸里的王释诚抓住手臂，“我真的希望我们之间坦诚一点。”

        别我了，王释诚，那些事我理不了的，好恶心的一家人，我搞不定的，只有逃走。

        陈于心的指甲一直抠着瓶子上的纹路，直到把手指也抓得泛红。非要听的话，我只能给你一箩筐的真假掺半的谎话――

        “还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那一行李箱的钞票吗？你帮我从出租车上拿下来，说好沉的箱子。那一千五百万，那是我爸妈的钱，我一个子也没有留给她。为了这个，陈柏崎才想来报复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她的眼睛紧紧贴着，而没有看向她的眼睛，王释诚的脸暗淡下来，她只能骗自己说，那是真的，她不至于对自己撒谎吧。

        是的，钱。于心想，是时候去哪里敲一笔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没有过去，只有和王释诚一起、亲密无间、健康舒展的新生活。

        “不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只是现在，有一些不得不去理的问题。请相信我吧。”她抱住了她，轻轻地承诺着，就像竹叶落在湖面上连涟漪都不多的那样轻。

        于心的话让王释诚安心，但已经生的疑虑，很难再指望不任何努力就凭空消失了。

        那天晚上，王释诚了那一年的最后一个春梦，主角不是陈于心，而是让她惹祸上的那个女孩，她隐约记得，她叫徐越安。

        和记忆中的长相一模一样的小圆脸，眉和眼睛都很淡，和所有青春期甜妹一样，笑起来有着很多的酒窝，只是她不爱说话、爱独，不熟的人会以为她脸很臭。至于最奇怪的地方还是永远挂在她脖子上的录像机。她和以前一样，总是拿着相机毫无顾忌地拍，以至于有些不通人情、害羞脸臭而显得内心阴暗，标准的、高中时期特有的weirdo，王释诚感觉她有些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