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数字,不是成人的标志。他顺其自然地走到今天,以为自己能有些不同往常的能力,到了竟只能帮她盖盖毯子。
他十分哀伤:“那你自己有在治疗吗?钱还够用吗?”
李冬青仰着笑:“当然,你姐姐很会炒
的!小朋友瞎
什么心!”
市有点钱不佳,只是套得牢实,说没就没。数额也不大,平常吃喝还够挥霍,医院却是个销金所,张医生说她至少
五次伽玛刀,加上其他药物疗养,费用不低。李冬青查过,脑
瘤不至危害
命,但却是个顽疾,手术也未必
除,日后有没有可能变成无底
,她不敢太乐观。
钱到用时方恨少,不过这是她自己的业障,不论够不够用,她都不打算告诉李裕松。
姐弟俩这么些年少有交
,心里在乎对方,却少了契机。一场奇遇的病痛又把感情连缀起来,李裕松满脸愁容,怨自己没有能力,李冬青只能安
他:“谁十八岁就有能力了?”
李裕松苦笑:“说的也是,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我
得
有先见之明。”
“你还有先见之明呢?”
“至少我复读考到你学校,
得还是很对吧?”
少年志在远方,省内的大学也很好,可若是十八岁就被小小的省市框
,以后就见不到更大的世界。复读一半是为了逃离李宪年,一半是为了自己。李裕松暂时还认不清未来的路,只能孤注一掷追随姐姐。
现在看,阴差阳错也派上一点用场。
他下定决心,明天开始就去找兼职。即使李冬青不寻求他的帮助,他也要提前
好用钱的准备。名牌院校的家教很吃香,挣钱的路子也很多,他不信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李冬青摸摸他的
:“小鲤鱼的记忆只有7秒,你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就好。放心,我不会死,我还有好多事情要
,不会死的。”
次日复查,结果还不错,瘤子没有变大,只是她形容憔悴,被张医生拎着骂了好久。李裕松在旁边默默记下注意事项,撺掇张医生多教训几句。从医院出来,他们去最近的餐馆喝海鲜粥,李冬青胃口不好,吃了两口就放下,被他强求着打包回去,饿了再吃。
医院门口形形色色的人,轮椅是这里最常见的交通工
。他们刚从
瘤科出来不远,就听见一阵呜咽的哭。回
去看,年轻女人抱着半大的孩子
泪,小男孩
妈妈的脸问妈妈为什么难过,女人摇摇
说是打哈欠打的,苦中带笑。
李冬青没
会过太多家庭的温
,唯独在李裕松
上,还能找到些亲情的踪迹。想起那画面,她叹,到底是人生无常,喝下一口豆浆就叫住他:“要是我真死了,你帮我个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