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育课"他低声说，"不下雨的话来看我打篮球。"

        "哥，"她小声问，"爸跟你说什么了？"

        楼上传来父亲的笑声，隔着门板闷闷的，却足够清晰。沈昭从书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本崭新的奥数竞赛题集，扉页上写着父亲的赠言。

        "级的事，下周我去学校谈。"他看向沈昭，目光里带着久违的赞许，"你需要什么，直接跟李秘书说。"

        "所以皎皎也要加油，"母亲轻声说，"别总让哥哥一个人优秀，好吗？"

        父亲的视线又落回沈皎上，笑意淡了几分："至于你……"

        "我以后会在家照顾你们。"母亲插话，声音温柔得有些不真实，"你们爸爸最近……工作调整，有时间多陪陪你们了。"

        晚餐吃得安静而漫长。母亲的菜咸淡不均，红烧肉焦了，青菜又太淡，但沈昭还是把碗里的饭吃得干干净净。沈皎偷偷把不吃的肉拨到碗边，被父亲瞪了一眼，又默默夹回来。

        母亲的手顿了顿，泡沫从指间溢出来："不走了。"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像某种隐秘的讯号。

        沈皎着糖，突然笑了。

        "妈，"沈皎小声问，"你们这次回来……待多久？"

        沈皎的指尖揪着裙摆，没吭声。

        他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橘子糖，进沈皎手心。

        饭后，父亲叫住沈昭："来书房。"

        沈昭点了点，口涌起一陌生的意。

下成绩单，连说了三声"好"，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沈昭走下楼梯，把题集进书包："没什么。"

        沈昭锐地捕捉到"工作调整"这个词，但他没问。父亲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瞥见一条未读消息，发信人的名字被迅速划走。

        "嗯。"母亲干手，转摸了摸沈皎的脸，"以后妈妈天天在家照顾你们，好不好？"

        "皎皎美术拿了A  。"沈昭突然开口。

        父亲瞥了他一眼，没接话，只是把沈皎的成绩单推到一边："从明天开始，司机会准时接你们放学。昭昭级后，课程安排会紧一些，皎皎……"他顿了顿，"报个补习班吧。"

        他站在楼梯口，看见妹妹仰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小时候等他分糖时的样子。

        沈皎攥紧了校服裙摆，没说话。

        "真的？"

        沈皎点点，嘴角忍不住上扬，却又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僵住。

        书房的门关上后，沈皎蹭到卫生间，母亲正在洗手，水声哗啦啦地响。